宋夫人有些吃不准她到底听懂没,盯着嘉芙时,她腿上那孩子也睁大眼睛盯着嘉芙瞧,忽然“哧溜”下,从她胳膊弯里滑下去,跑到嘉芙面前,仰着脖子,叉腰指她道:“你趴下!要骑马!”
嘉芙朝这孩子走过去,停在他面前,笑吟吟地弯下腰,道:“骑马不行,不过,可以抱你玩。”
全哥儿立刻倒在地上,边胡乱蹬着两腿,边干嚎:“不要抱!要骑马!要骑马!”
孟夫人脸色难看,宋夫人忙朝叶婆子使个眼色,叶婆子上前抱起全哥,哄道:“咱们出去,出去再骑马。”
全哥朝她吐口口水,拳头不住地咚咚敲她,嚷道:“她好看!就要骑!”
人进来。
嘉芙望着他,唇边带着微笑,目光却很是冷淡。
从前她嫁入裴家后,裴修祉十分喜欢她,不久她便有身孕,五个月大时候,有天却踩绿豆,重重滑倒在地,当时就掉胎,血流不止,养许久才下地,但身子却落下病根,此后,无论是和裴修祉,还是跟萧胤棠,再也没有怀过胎。
那些绿豆,便是这孩子往她脚下撒。嘉芙记得当时裴修祉十分愤怒,抓要吊打,却被辛夫人阻拦,第二天宋夫人得知消息,还上门闹场,说孩子还小,不懂事,不定还是被人冤枉,后来这事不不之,也就过去。
如今想来,上辈子没有孩子牵绊,于她也是种因祸得福。但是对面前这个孩子,嘉芙无论如何,也没法生出亲近之情。
嘉芙站在那里,冷眼看着地上撒泼这孩子,唇边依旧带着淡淡笑。
这下宋夫人面皮也有点挂不住,咳嗽声,几个丫头便齐齐上前,和叶婆子起,七手八脚地抬哭闹全哥出去,哭声渐渐消失,偏厅里终于安静下来。
宋夫人干笑:“这孩子平时也不这样,今日稍稍闹些。”
孟夫人勉强笑下,又坐片刻,便起身告辞。叶婆子也哄完全哥儿回来,道:“夫人,你可亲眼瞧见吧?你看她生副狐媚子相,哪个男人能不入套?今日她人还没到,世子就亲自跑去码头接,夫人你是没看见,当时盯着她瞧那个眼睛哟,也不带眨下,哪里还记得全哥儿她娘半分好
孟夫人看是目瞪口呆,宋家人却仿佛习以为常,宋夫人笑起来,目光里满是宠爱,叱声顽皮,便叫人抱那孩子过来。
全哥儿喜欢骑人,还专门挑模样俊秀丫头骑,但在裴家时,不敢这样玩儿,因先前被人告到老夫人跟前,老夫人叫辛夫人过去,辛夫人此后便不许全哥儿骑人,但宋家这边却不管,故全哥儿更喜欢往这边跑。
叶婆子急忙过去,抱全哥过来,宋夫人接过,坐在自己腿上,那孩子扭来扭去要下去,她搂住,抬眼盯着嘉芙道:“就个女儿,跟心头肉似,如今没,全哥儿就跟自个儿嫡亲孙子没什分别。这个人,最讲究恩怨分明。谁对全哥儿好,那就是对好……”
她顿下,眯眯眼,加重语气:“谁要是把主意打到他头上,就算损根汗毛,要是被知道,休想放过。”
孟夫人听倒抽口气。嘉芙却睁大眼睛,用力点头道:“干妈你说极是,全哥金贵,谁敢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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