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耀庭人还没进舱,正在甲板上晃着,忽然看见船头起动静,有人强行登船,还抓住张大衣襟,立刻冲上来,道:“快放开张叔!哪里来狂徒,竟敢在甄家船上撒野?”还没来得及动手,被那人不过推,脚下就站不稳脚,噔噔噔不住后退,连退六七步,这才屁股坐在甲板上。下人见家中小爷被人推倒在地,纷纷围过来。
甄耀庭勃然大怒,从地上爬起来,命人操起家伙起再上。
张大吃惊,知道今天遇到不讲理。但这里是福建地界,离泉州也就几天路,并不慌,只道:“爷您息怒!出门在外,谁不会遇到个难处,当行方便,们自然会行。只是方才也说,实在不便。们东家向来不会多事,但事情自己来,也是不怕,州府衙门,们也是时常出入……”
“罢!下来吧!”
那个公子模样年轻男子忽然开口。强闯上船那人回头,见他眉头紧皱,似是对他怀畏惧,立刻松开张大衣襟,把推开张大,自己转身跃下船,站到那男子身后,也不知说几句什,几人转身便要离开。
出门行船在外,向来有个规矩,轻易不带不明来历半道之人,何况这几人,虽都做普通商旅打扮,但个个孔武,那个被称为“公子”男子,更是昂藏鹰顾。张大是甄家亲戚,又管事多年,本就谨慎,船上还有主母,怎会轻易放人上来,正要出言婉拒,方才喊话那人又道:“放心!们是去镇南门做生意,不是回两回,须尽快到,实在是没船,怕路上耽搁,见你家应是条快船,故恳请顺道捎载程。大家出门在外,难免遇到难处,相互救济,也是给自己日后方便!”说着,朝船头丢上只五两银锭。
镇南门是泉州最为繁华地段之。张大听他语气诚恳,讲也是在理,又问几句和镇南门生意有关之事,那人回答,没半点错处,听着确实像熟悉人,迟疑下,让稍等,来问孟夫人意思。
岸上,萧胤棠注意力似乎终于从那官船转到甲板上。两道目光扫过来,就在他勘勘看到自己之前,嘉芙猛地掉头,几步就奔进舱房。实在是太过仓皇,脚下没留神,被裙裾绊,打个趔趄,险些扑倒在地,勘勘只手抓住舱门,这才稳住身子,才站定,立刻朝自己母亲拼命摇头。
孟夫人发觉女儿脸色陡然变苍白,急忙撇下张大过来。
“娘,不要载那些人!不喜欢外人上船!”
甄
孟夫人见女儿情绪似乎不对,十分担心,哪里还顾得别,忙对张大道:“还是不要多事为好。”
张大应,回到船头,将方才对方丢来银锭投回去,笑道:“对不住诸位,们虽去泉州,但中途要停经几个地方,至少也要数日,怕耽误诸位行程,还请另外搭船为好。”
那喊话之人面露不快,道:“再加你钱就是!”
张大忙躬身,陪笑:“实在是对不住。因船上还有女眷,也不便再让外人上船。”说完,喝令水手扬帆起桨。
那人目露微微怒色,双脚踮,人就跃上船头,把抓住张大衣襟,道:“问东问西,和你费这许多口舌,最后又说不载,莫非你是拿们寻开心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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