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木和孟定这两个大土司旦再起纠纷,西南其余各府必会受到波及,这种时候,云南若乱,对萧列极为不利,裴右安自然又要出面调停,前些天送信过去,两边都卖他面子,愿意暂时停兵,这两天,他还要亲自再去走趟。
嘉芙听他要去别地,心里就慌,第个念头便是也要跟过去,只是听到他把离去后自己事都给排好,知道他轻易不会带自己过去。
要是没前次作死,她还可以寻个机会在他面前耍赖撒娇,或是哭哭啼啼,弄他心软,说不定也就点头。但现在却不敢造次,无精打采地低下头,语不发。
裴右安瞥她眼,转身走。
第二天裴右安出去,银环给他收拾行装,嘉芙心里空落落,发着呆时,下人引个打扮体面妇人进来,说云中王妃有请,马车已经停在门口。
吃饭时候,两人还是各坐老位置。裴右安语不发,神色严肃。
嘉芙起先以为他还在生刚才那场闹剧气,因为自己还有些讪讪,不敢像平常那样卖乖讨好,只老老实实地低头扒饭,连菜都不多夹筷,边上站着等着服侍不明就里大眼瞪小眼仆侍,气氛有点诡异。
但很快,嘉芙就发觉,裴右安显然是有他自己另外心事。他很快就放下碗筷,什也没说,转身去书房。
嘉芙没精打采地吃完自己饭,回屋,洗澡,上床后,脑子里塞满今天发生事,会儿是章凤桐笑容,会儿是萧胤棠盯着自己目光,会儿是裴右安怒气,心里乱糟糟,根本就睡不着觉。
裴右安书房斜对着嘉芙住这座圆楼,从她屋窗口看下去,正好能看到。
嘉芙认得这妇人,姓林,是云中王妃个亲信,吓跳,第反应就是不去。
先是章凤桐,现在又是云中王妃,嘉芙知必定和萧胤棠有关。
要是她人在屋里,没被这林嬷嬷看到,还可以装病推脱,等裴右安回来就是,现在人都面对面,实在没法推脱,只能答应,借着回屋梳头换衣,让银环叫人去告诉
嘉芙从窗口偷偷往下看。书房里灯直亮着,直至深夜。
这个晚上,她不知道爬起来躲在窗后偷看多少次,终于困,看完最后次,倒下去闭目睡过去,睡到第二天早上起身,裴右安已经走,银环说,大人临走前留话,让她晚上不必等他回来用饭。
当天晚上他果然回很迟,接连几天都是如此,忙忙碌碌样子。
那个晚上发生事,仿佛就这过去。终于这天,他回来早些,对嘉芙说,过两天他要去趟孟木府,大约半个月时间,这些天会留人保护她,让她待在家里,在他回来之前,哪里也不要去。
孟木土司和孟定土司是西南势力最大两个土司,早年因为地盘划分交恶,双方冲突不断,两年前次冲突中,孟木土司独子受伤,濒危之际,被裴右安以医术救下,土司对他十分感激,接受裴右安劝告,愿意和孟定土司谈判,在裴右安转圜之下,双方终于结束多年冲突,握手言和。没想到前次宣慰使马大人来时,借着皇命,故意厚此薄彼,从中挑拨离间,马大人走,两府便又起冲突,双方纠集人马,战事触即发,消息送到萧列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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