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右安视线掠过嘉芙
后颈，轻轻放下
她，皱眉问道。
嘉芙喘息渐定，拢拢因为和小姑娘打架散下来长发，这才觉到无比羞愧，忍着疼痛，摇头道：“
没
起来：“喂！你是裴大人什
人？”语气很不客气。
竟是安龙娜来。嘉芙这才近距离看清这土司府小姐样子，长发结辫，挂满饰物，身穿水蓝长袍，腰系绣带，脚蹬牛皮小靴，打扮华丽，生美貌，但看向自己两道目光，却带
丝敌意。
人在土司府里，何况自己在别人看来还是裴右安个贴身小厮，嘉芙自然不想招惹事情，叫她声“乌哲”，在当地是对土司女儿尊称，随即要走，安龙娜却几步追上，拦住她去路，上下打量着嘉芙，讥笑道：“看你男不男女不女样子！听说汉人里有种被叫做娈童男子，最是低贱下流，专供男主人*乐所用，莫非你就是娈童？”
嘉芙明白。
她应当是被裴右安给拒在先，又见自己和他同居院，这是来找茬泄愤。便忍住心中气恼，道：“乌哲见多识广，连这个都知道，却认错人。裴大人等下就要回，还有事，先走。”
她转身要走，侧后襟却被安龙娜从后给抓住，“撕啦”声，衣领就被扯破道口子，跟着后颈阵辣痛，皮肤应也被她指甲给抓破，怔，还没反应过来，见安龙娜竟又朝自己扑过来，十只尖尖指甲，这次直接朝她脸抓来。
上辈子嘉芙，小时候其实也是活泼天性，在疼爱她父亲面前，更是个爱撒娇小哭包。只是十三岁那年父亲走后，切天真和欢乐都离她而去。后来她被祖母安排，先是嫁给裴修祉，没多久又辗转到萧胤棠身边，至死那日，都是个温柔淑静女子——但那并不是她真实天性，只是压抑后顺从和渐渐麻木习惯，直到这刻，因为这个前来挑衅无理取闹小姑娘，嘉芙这两辈子积聚起来所有委屈和怒气仿佛都得到宣泄口子，见她得手还不依不饶，副不把自己脸给抓花便不罢休姿态，心头火起，就在这刻，她忘自己曾活两辈子，忘这里是土司府，根本控制不住情绪，抬手就抓住她头发，狠狠拽，安龙娜尖叫声，两人便撕打在块儿，起先难分难解，到后来，安龙娜毕竟力气大些，将嘉芙死命压在身下，握拳咚咚地捶着嘉芙，嘉芙挣扎不动，便使出杀手锏，死死扯住她头发不放，两人都是狼狈不堪，就在安龙娜拳头要朝嘉芙再次捶下来时，伴随着声低喝，嘉芙被双手直接给抱出来，她这才看清，竟是裴右安来，那边安龙娜也被个穿着锦袍年轻男子给捉住，安龙娜嚎啕大哭，指着嘉芙不住地道：“哥哥！他欺负，他抓住头发就不松，要被他扯成秃头，痛死！”
嘉芙指缝里，确实还抓着从安龙娜头上拽下绺头发，见裴右安看向自己，急忙背在身后，悄悄松开手指，正想张嘴，安龙娜哭声已变成尖叫：“他是女？他竟然是女？”
她睁大眼睛，定定地看着头发散下来嘉芙，又看眼还将嘉芙抱在怀里裴右安，“哇”声，再次大哭，跺跺脚，转头跑。
“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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