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芙含泪道:“恕孙女不孝。祖母若再安排婚嫁,便剪头发去当姑子!”
胡老太太大怒,正要训斥,忽然门外传来阵急促脚步声,个下人
,终于还是没能成功地留在他身边,更不用说让他娶自己。
虽然那天早上,她跨出那道门槛时候,就已经有这样心理准备,但真意识到这切都是真时候,她还是陷入无比感伤、后悔和羞惭之中。
很奇怪,这种时候,她原本最应该想,是失去她原本想牢牢抓住来自裴右安庇护,往后萧胤棠要是再对她下手,她该怎办才好。但这路东去,她竟没再怎想这件事。
倘若到最后,真无法避免,又再次落回到萧胤棠手里,最大死而已,忽然也没觉得有多恐惧。反倒每每想着那日自己做下事情,情绪低落,难以自拔,路就这样回泉州家中,孟夫人见到失而复得女儿,抱住嘉芙又哭又笑,哥哥甄耀庭欣喜万分,就连祖母胡老太太,脸上也露出笑容,叙话完毕,当晚,家中设宴,为嘉芙接风洗尘,阖家欢喜不提。
到家这天,距离嘉芙被劫走,不过也就过去数月而已,但对于嘉芙来说,竟满是物是人非,心境苍凉之感,犹如经历场大梦。
半个月后,这日,胡老太太将孙女单独叫进屋,屏退下人,道:“听送你回来那位杨恩人说,你是被人贩给捉去云南,路上幸而得到他家主人救助,这才脱身而出,如今他奉主人之命将你送回家中,这自然是好事,等哪日若能得见恩人,自当重谢。只是阿芙,你老实告诉祖母,你如今清白可还在?”
妈祖会那日,嘉芙不见之后,胡老太太边派人到处寻找,边严守口风,对外只说孙女走远亲。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当时,老太太又在为孙女物色婚事,州府里有户官家,家中有庶出子,有意要和甄家联姻,老太太怕消息走漏,坏嘉芙名节,故半句也不透出去。后来始终没有嘉芙消息,万分焦急之时,忽然喜从天降,有人送来嘉芙下落消息,这才松口气。如今终于等到孙女回来,老太太便又打算起婚事,问完嘉芙,便紧张地盯着她。
嘉芙沉默着,胡老太太便明白,面色沉重,目露失望,半晌,长长叹息声:“罢,你也不容易,人回来就好。你下去吧。”
嘉芙朝老太太磕个头,道:“祖母,知道你直想借联姻来为家中谋得助力。从前和国公府婚事如此,这回也是。孙女既已没清白,还有什好人家愿意娶?即便婚前瞒着嫁过去,纸终究是包不住火,万被知道,非但不能助甄家,反而落个没趣,说不定还要结怨。孙女斗胆,请祖母往后不必再安排婚事。也无意嫁人,请祖母勿要逼迫。”
这是她生平第次,对胡老太太说出这样话。老太太吃惊,又有些不快,盯着她,皱眉道:“有你这样和祖母说话?替你留意婚事,固然有助力于甄家考虑,但也无不是好人家。你也是孙女,岂会将你胡乱嫁出去作数?如今不幸,就算失清白,嫁过去,也不是没法子遮掩,你何必如此丧气?女孩儿不嫁人,难道在家辈子老死?哪里有这样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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