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对裴右安印象很好,何况他还救下自己女儿,听完裴右安那番话,她心里已是认七八分这个未来女婿。剩下几分,是顾虑裴右安当年之事,二是生怕女儿不肯点头。犹犹豫豫,便再次看眼老太太,见她始终没有作声,显得有点反常。
“娘?你看……”
“你去瞧瞧阿芙,跟她说声,恩人大表哥来咱们家。”
老太太忽道。
孟氏瞧出来
但问题就出在这上头。
别暂且不说,什时候,见过有人自己登门来为自己求亲?
孟氏看眼老太太,见她不开口,自己便道:“长公子龙章凤姿,不嫌女儿粗鄙,愿娶她为妻,这原本是她福气,只是……这叫如何说呢?”
她迟疑下。
裴右安微微笑,笑过之后,神色愈发郑重:“知婚姻需辅以三媒六聘,如此方合乎礼仪,亦显诚意。对求娶表妹之事,怀万分诚意,三媒六聘,更是不可或缺,但今日,之所以独自登门贸然来见慈长,为剖心迹,表诚意,二来……”
右安道谢。
胡老太太却精明多,嗅出丝不样味道,知长公子这话,应当只是起个头而已,笑着也道谢几声,随后道:“长公子方才所提,不知是为何事?”
裴右安站起来,面向老太太和孟氏,各又郑重行礼。
老太太孟氏都是不解,忙辞礼。
裴右安道:“今日登门,不为别事,正是为表妹。”
他顿下,看向老太太和孟氏。
“二位慈长想必也听到些关于皇上和云中王消息,接下来恐怕无暇顾及婚事,故而,右安这趟上门,也是想求二位慈长,许些时日,等时机合适,右安必请祖母做主操办媒聘。但请放心,只要答应将表妹许,必竭全力护她生。”
孟氏终于彻底明白裴右安今日登门目。
他是要甄家在他来求娶之前,先将嘉芙人留着,不要许配出去。
泉州四通八达,每天无数商旅进出,消息自也传播快,前几日,坊间就已到处在传皇上要和云中王打起来消息,但因为距离遥远,民众也就只当皇家热闹来看,有说皇上兵多将广必定能赢,有说云中王有少帝护体,指不定能出其不意天翻地覆。反正说什都有。
他顿下:“对表妹,慕艾已久。”字字,清晰无比。
这短短八字,说出口,别说孟氏,连胡老太太也怔住,看着裴右安,缄默下去。
裴右安神色却分毫没有改变,语气更是诚恳:“右安小时起,便与表妹相识。去年祖母寿辰,有幸和表妹再遇,又前次,以此种际遇,再次得以重逢。表妹德言容工,弥足珍贵,令倾心不已,遂决意非她不娶。故虽知此举无礼,今日还是冒昧登门,向老夫人和夫人禀明心迹,若能得以成全,则是裴右安之幸,不胜感激!”
孟氏诧异万分,看着裴右安,时不知该如何接口。
裴右安对自己女儿见钟情,以致于发愿娶她,这在孟氏看来,丝毫无奇怪之处。女儿容貌虽出自自己,却又远胜自己,说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也不为过,这些年,家中为她挡不知道多少狂蜂浪蝶觊觎,现在这个国公府长公子也对她见钟情,特意为她登门拜访,可见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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