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右安微微笑,恭敬地道:“皇上,臣人虽在路上,但也读过张贴于城门前万民请愿书,上有句,‘大道之行,天下为公’,臣赞之。古之圣贤便知,天下非人天下,乃社稷万民共扶之。皇上如今秉从天意,登基临朝,日后临下有赫,选贤用能,若四海升平,黎民安乐,臣何以心怀异见?”
萧列目光炯炯,哈哈笑道:“朕便知,右安乃朕之肱骨也!朕已为你备好礼服,你去换上,随朕同往寰丘,见证朕今日之登基大礼!”
裴右安谢恩,要退出时,又被叫住。
萧列笑道:“还有事叫你知道。泉州甄家女儿
裴右安随萧列转入后殿,立刻向他下拜,行三跪九叩之礼,得平身,道:“臣昨日行至京畿,听闻今日是皇上登基大典,便连夜赶路,今晨才入城门,校尉又告知,说得过皇帝吩咐,若见臣,命即刻入宫,臣怕耽误皇上吉时,衣容也来不及整,有失仪之处,还请皇上恕罪。”
萧列握住他肩膀,欣喜道:“朕便知道,你定能及时赶到!路上如何?”
“幸不辱命,归途亦路顺利,多谢皇上记挂。请皇上容臣夜,明早便呈上奏折,详述此行经过。”
“你好生歇息,不必这着急,迟几日也是无妨!”萧列抚慰道。
殿外隐隐传来钟声,离皇帝出宫祭告寰丘时刻,又近刻。
皇城北门,三步岗,五步哨,开出通往寰丘跸道,民众候跪于跸道两旁,只等吉时吉刻,迎接新皇出宫,举行告天祭礼。
据钦天监所定,新皇当于巳时整出宫,巳时三刻抵寰丘,随后告祭礼。
此刻距离巳时出发,只剩两刻钟。萧列身着帝王冕服,龙威燕颔,天子威范,叫人不敢直视,留在承光殿随驾礼部尚书张时雍和太常寺卿卢齐见他坐于座中,凝神不动,似是在等什人,心里疑惑,相互望眼。
又过去半刻终,张时雍正想出言提醒时辰,殿外忽传来阵急促脚步声,只见崔银水溜烟跑进来,哧溜下,双膝滑跪于金砖地面,喜形于色:“启禀皇上,裴大人回京复命!人就在殿外候着!”
皇帝立刻起身,眉头舒展,目露微微喜色,道:“快传!”
“右安!”
裴右安正要出言提醒,萧列忽唤声他,神色凝重。
“皇上若是有话,请讲。”裴右安道。
萧列在殿内缓缓踱数步,停住道:“右安,这皇位,朕本想留空,若他日有少帝消息,便归他所有,奈何当日,文武百官苦谏不止,朕难以推脱。你不会对朕怀有异见吧?”
萧列说完,双目紧紧望着裴右安。
崔银水“哎”声,又飞快出去。片刻后,伴随着阵沉稳脚步之声,张时雍和卢齐转头,看见个年轻男子,身影穿过斜斜射入承光殿殿门片朝阳,踏入殿槛。
他似刚长途跋涉而归,风尘仆仆,眉宇间亦带着披星行路淡淡倦色,但双目却明亮有神,皎如明月,穆如清风,大步行来,这样风采,整个大魏朝堂,十年之间,除当年那位曾名动京华少年卿相裴右安,还会有谁?
虽多年未见,当年翩翩少年,如今也成青年男子,但张时雍和卢齐还是眼认出来,惊呆之余,心中也立刻明白。
新帝今朝在等人,终于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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