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忆,还停留在今夜寿筵酒席之上。
她模模糊糊记得,甄氏喝下药酒,但除头晕酒醉之外,却没有半点她预期中该有反应。
既已下定决心,她便绝不会轻易放弃。从小到大,也是因为这种过人心性,才推着她步步地走到今天地位。
倘不是如此,小时候,姐妹们斗花草,荡秋千,欢笑嬉闹,她又何以能熬过窗读之苦,去做件件她原
“倒大霉未必,他们也不会坐着不动。但往后有所收敛,则是必定。那只酒壶呢,可是被人收起来?”
“太子妃发狂时,扫落桌上些盘碟器具,酒壶也砸碎。”
裴右安沉吟。
嘉芙忽想起来。
“哦。是!那个宫人倒给第杯酒,洒在袖子里。担心闯祸你骂,晚上洗澡换下来后,特意放起来,没让檀香收去洗,心想说不定能留个证据。”
今晚他本是去接她,却意外地得知寿堂里发生事。当时他确实便怒。接她回家后,辛夫人对他说那些话,令他怒意更添层。
但丝毫不是为自己,而是为她。
太子对她觊觎,他直是知道,她从前为寻求他庇护,也不止次在他面前强调过这点。但他还是疏忽,以致于今日因妇人之妒,而令她蒙羞。
世人只会冠她以祸水之名,而无人知她怀璧其罪。
这女孩儿,全身心地依赖他,以为嫁给他,从此万事无忧。但就在今晚,倘若不是她自己机警,躲过这劫,他无法想象,若她误饮下那杯药酒,此刻她将已经受到何等伤害!
忽然,她听他说道,声音温柔。
嘉芙抬起眼睛,见他朝自己张开双臂,状似要抱,终于彻底放松下来。
他真没有怪她。
“大表哥!”
她立刻朝他扑过去,裴右安没有防备,被她扑整个人往后仰去,倒在枕上,嘉芙便趴在他胸前。
裴右安有点意外似地,扬眉,伸手捏捏她脸蛋:“小滑头!还不拿给看?”
……
东宫。
“哗啦”声,桶夹着半化冰块水朝着地上章凤桐浇头盖脸地泼过去。
章凤桐打个哆嗦,意识渐渐地清晰,终于勉强睁开眼睛,时却还不知身在何处,只觉浑身湿透,头痛厉害,整个人极为痛苦。
他那颗本软下去心,瞬间便硬起来。
“你是有些调皮。只是那妇人太过歹毒,你换就换,没事最重要。且这也不算坏事,或许是向好之始。”
裴右安说道。
嘉芙睁大眼睛。
“你是说,太子杀人,太子妃当众妄诞,他们是要倒大霉?”
“大表哥,你真好。”嘉芙亲他口,双眸亮晶晶,声音又软又甜。
裴右安心,有那瞬间,彻底地软。
这个女孩儿,从她当初在武定驿馆里不顾切地朝他跑来,死死抱住他腰身不放那刻起,他便感到来自于她对自己全身心信赖。仿佛他便是她天。
裴右安其实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为何她会如此信赖于他,那时候,他和她之间所有往来,不过也就是小时候寥寥可数几次碰面以及去年祖母过寿时碰头,并且还不是很愉快。
但是她就这样跟上他,他赶不走,也没法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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