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年不见,哥哥言行举止之间,虽还是偶可见从前点稚影,但比早先,已经不知稳重多少,人也黑瘦些,当时兄妹碰面,无比欢喜,嘉芙在家中直留到傍晚,裴右安从宫里出来便过来,留下道吃晚饭,才接嘉芙回府,次日,孟氏领儿子登门来拜望长辈,磕头过后,老夫人说都是自家人,不必那多避嫌,留甄耀庭在跟前道说话。老夫人问及甄耀庭婚事,得知前头因耽误,如今时还无合适人家,道:“孩子年纪也不算大,婚事关乎终身,最是急不得,慢慢寻访,合适才最要紧。”
孟氏不住地点头:“也这想。耀庭打小顽皮,又不服管,从前就想着,将来媳妇,最要紧便是知事稳重,好帮把。”
说这话时,嘉芙留意到哥哥,转头看眼身后门帘子方向,想是在找玉珠,见那里不过立两个小丫头,不见她露面,目露怏怏之色。
再叙话片刻,老夫人听孟氏说不日便预备回泉州,道:“倘若不急着回,何妨再多留些时日。再过些天,便是二孙婚事,都是亲戚,道过来热闹热闹,吃喜酒再回。”
孟氏听到裴修祉终于也要成亲,心下终于松口气,问声女方,满口应承下来,转头对儿子笑道:“这样再好不过。咱们娘儿俩且再留些时日吧。”
太子关乎国体。这事虽然闹有点难看,但就算是真,充其量也就证明太子性情,bao虐,私德有亏,而这些都是虚东西,只要善加引导,便有洗心革面可能。所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过如同大同世界,天下为公样,只是古来圣贤种理想罢,哪怕杀侧妃,也远未触及帝王那条不可容忍底线,且皇帝新登基不久,切朝局,无不求稳,寄希望于皇帝会因此便真动太子,这不大可能。
他正需要张可以将这件事揭过梯子,现在梯子递过来,他也就接。至于是真是假,信还是不信,反倒都是其次。
这些都是事后天晚上,嘉芙跟去书房伴读之时,裴右安解释给她听。
嘉芙有种茅塞顿开之感。
她原本颇为自己那晚上时冲动之举感到后悔,但听他口吻,反正她那天晚上干事,不叫坏事。
甄耀庭正舍不得就这回去,正中下怀,欣喜应下。
裴老夫人身体,前几年间,迅速衰老下去,也就这小半年间,精神才回好些,但底子毕竟是掏空,坐半晌,渐渐面露乏色,孟氏怕扰她休息,便起身告辞。
老夫人便朝外唤声玉珠,玉珠挑帘入内,听得孟氏母子要走,叫自己代为送人,笑着应下,引孟氏和甄耀庭出去。嘉芙也随同行。
这趟过来,孟氏不放心,私下早再三地提点过儿子,命他再不可像去年那样做
最后他将她抱坐到膝上,对她说,之前是他过于疏忽,以致于让她险些出事,他向嘉芙保证,说往后定会加倍小心,再不会叫她遇到像前次那样凶险之事。
有他在,嘉芙真很是安心,除点头,几乎什都不用多想。
她辛辛苦苦连逼带骗,终于让他娶自己这个男人,就像是株参天大树,替她遮风挡雨。
……
过两日,嘉芙哥哥甄耀庭到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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