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再次陷入静默。
片刻后,萧列抬头,咬牙,字字地道:“他是朕心爱之人为朕所生之子,朕绝不会容忍旁人伤他分毫,老夫人放心就是。”
利害关系。纵然你为她远道涉险而来,她便是对你还有几分少时情怀,老身也不信,女儿,她会不知轻重,做出那样事!万岁,文璟命,当时是你救下,但是她命,后来诚然,也是被你所夺!”
“文璟已去,再禽兽不如,也不敢玷辱她亡灵。老夫人你骂没错,当时确实是时失制,勉强于她,只是已万分小心,万万没有想到,走后,她竟有身孕。是害她。”
萧列双目泛红,望向病床上老妪,身形慢慢低下,最后竟朝她,双膝落地,结结实实地跪下去。
“等从梅太医口中知道之时,已是数年后,那时右安早成国公之子,什也做不……”
嘉芙盯着向裴老夫人下跪皇帝,心里已经明白切,却又觉得不可思议,整个人陷入万分惊骇之中。
裴老夫人却仿佛陷入自己某种情绪里,恍若未见,任凭萧列那样跪着,沉默良久,又道:“万岁,文璟初知有孕之时,也曾狠心下过虎狼之药,但那孩子竟不肯落下,她终不忍再杀他,最后还是以养病为名,继续留在寺中,将他生下来,生下孩子不过两日,文璟便血崩而去,那孩子也未足月,不过七八个月大。当时老身以为,那孩子便是能够养活,日后也绝非久寿之相,实是不忍他流落在外遭受苦楚,这才将他抱回府中,养在长房名下……”
“万岁,你可知道,老身从决定将他抱回来养着第天起,便从未想过,要让你知道他和你干系。老身原本想着,让这孩子好好过上几年,就算最后去,也算不负当日文璟之托。但是老身没有想到,上天之意,远非人所能料。右安长大成人,十六岁那年,以为自己是儿私生之子,想是厌弃身份,甘愿自污离京。他重伤之时,又被你所救。老身便知道,你必是得知他身份。从那时起,老身便时有隐忧……”
许是情绪波动厉害,老夫人忽然咳起来,脸色惨白。
萧列慌忙从地上爬起来,上前扶住,为她揉背。
裴老夫人渐渐平下喘息,摆摆手:“万岁,你如今登基,成为天下之主。但于右安来说,却未必就是幸事。须知爱之,当远之,便如没有他这样个儿子,如此才是你对他保护。但你却没有!这些年,老身亲眼看着你对右安亲近。老身料万岁也未曾想过叫右安知晓他身世。但是万岁你可曾想过,万有朝日,他身份被人知晓,到时你欲置他于何地?到时右安如何自处?万岁身边之人,又会如何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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