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右安时沉默。
少年神色渐渐也转为严肃。
“少傅,你勿多虑。彧儿两年前被你救下之时,就已对你说过,你不欠父皇,更不欠。那时二皇叔不放过,派密探追杀,你冒险找到,救命,便已足够。二皇叔当初害,夺皇位,他自己最后也身遭横死,算是天道昭然,也无恨。若真还想坐回那把劳什子龙椅,当初三皇叔武定起事之时,便已经出来,要少傅你帮,那时才是最好机会。如今天下早已大定,三皇叔于黎庶而言,也是个好皇帝,还留着玉玺做什?何况,那三年皇位,本也轮不到,上头有两个长多岁皇兄,他俩没,稀里糊涂成太子,后来又做皇帝,那几年滋味,自己清楚。比起当皇帝,更喜欢如今这样日子,此为肺腑之言!唯条不好,就是如今还要躲躲藏藏,这累赘东西,想来想去,只能丢给少傅你,或者销毁,或者少傅你怎想个法子拿给他吧,从今往后,世人口中那个少帝真就死去,留萧彧,自由自在,天地宽广,再无羁绊!”
裴右安和少年对望片刻,最后终究还是没说什,只抬手,拍拍他肩膀。
切尽在不言之中。
动静不小,怕万引来朝廷暗探注意到你,故今夜叫董叔不带你来。原本想着等过些时日,风头过去,再另寻机会叫你出来,没想到你自己就这跟过来,水下万危险,下次再不可如此莽撞,记住吗?”
萧彧抹把头脸上还沾着水珠,嘻嘻笑:“水也不冷,况且,龙叔没和少傅讲,如今能潜海闭气,半刻也不在话下吗?前次还自己人杀头鲨鱼!就是肉太粗,不好吃!对少傅,龙叔还有没和你说,这次是带着几个弟兄出海时,偶遇倭寇集结船队,悄悄跟上去,半夜爬上倭船,这才探听来消息,赶回去告诉龙叔。没想到龙叔太不仗义,自己带兄弟们杀贼,居然压在金龙岛,他怎可能压下?这回杀不少倭寇,实在痛快!”
裴右安目露欣慰,点头道:“小公子果然长大!和从前大不相同!少傅很是高兴。”
少年方才絮絮叨叨,讲述着自己经历,口气里原本带点小小夸耀,但听到裴右安真夸赞自己,张俊脸忍不住又有点发臊,停下来,改口道:“少傅,前次泉州别,这久没见你,这两年,你过如何?”
裴右安微笑:“多谢小公子挂念,很好。”
他眸底,目光复杂,萧彧却仿佛卸尽肩上担子,眉开眼笑:“就知道,就算天下人都不懂,少傅你也
萧彧也笑:“那就好。少傅,早就想见你面,这回实在忍不住,才自己跟过来,因有几句话,极想对少傅你说。”
裴右安神色转为郑重:“小公子请讲。”
“少傅,那面玉玺,留这里无用,如同累赘,想交给少傅,如何处置,由少傅自己定夺。”
少年从起初于那块礁岩后跳出来开始,脸上便直挂着笑,此刻依旧带笑。
“知道三皇叔从登基后便在寻。他对天下人说,愿意迎回去,也不知道他说是真是假。管他是真是假,反正是不想再回那个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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