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裴右安以谋逆结党论处?再追捕少帝,将他除掉?胤棠,你莫忘,朕当初曾如何对天下人许诺。朕听你方才口气,莫非是想逼朕除去少帝,让朕在天下人面前背负个不仁不义骂名?”
萧胤棠惊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父皇!儿臣不懂!天禧帝忌恨父皇,困父皇于云南,父皇隐忍二十余载,万千砥砺,九死生,方终成大业,父皇难道真打算逊位于萧彧小儿?他何德何能,得父皇如此对待?”
皇帝从案几后起身,信步踱到窗前,眺望夜色,片刻后,回头道:“胤棠,倘若朕真秉承诺言,将这江山还給萧彧,你作何打算?”
他语气温和,仿似父子闲话。
萧胤棠僵片刻,慢慢下跪:“禀父皇,这天下乃是父皇得天下,如何处置,全在父皇,儿臣只忠于父皇,唯命是从!”
皇帝这把龙椅,只有有机会,天下何人不想坐上?
他之所以打这样旗号,只是为让天下归心,速速成事。
少帝极有可能已经死去,即便真还活着,也沦落成真正意义上孤家寡人个少年,哪怕还有少数人愿意拥他,他也只是活成个象征罢,在真正掌握天下强者面前,他完全不可能掀出真正意义水花。被找到,继而消失,这就是他最合理结局。
所以今夜,在收到这个消息时候,萧胤棠是激动异常。
在太子妃、周进、周后,乃至于自己,均相继见恶于皇帝劣势局面之下,他还是渴望利用这个新近得来重大消息,尽量博回皇帝父亲对自己好感和信任。
朝渊源不浅,董承昴流落为寇,将萧彧藏匿于海上,以待时机,东山再起,岂不顺理成章?”
皇帝微微眯眯眼,不置可否。
萧胤棠顿下。
“且儿臣还有虑!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皇帝注视着他。
他说完,低下头。
萧列俯视他片刻,点头:“你能如此做想,父皇很是欣慰。你方才禀来之事,朕自会派人再去查证,你不可透漏给第三人,也不必再插手。”
萧胤棠叩首,起身,退出去,跨出御书房所在这宫殿之时,他
哪怕他曾做过那个梦是真,裴右安真是自己父亲私生儿子,倘若裴右安胆敢在帝位之事上和皇帝站不同立场,皇帝也绝不可能容忍。
对这点,萧胤棠原本十分笃定。
但是此刻,萧列反应,却让他感到心里忽然有些没底。
“倘若你消息是真,那依你之见,此事朕该当如何处置?”
半晌,皇帝忽开口,面色如水,不辨喜怒。
“知父皇向信任裴右安,儿臣也绝无诬他之念,只是想提醒父皇,裴右安此人,隐忍深沉,非般人能及。董承昴和他素有渊源,他与萧彧早年又是师生关系,如今萧彧真若还活在世上,父皇恐怕不得不防裴右安,免得日后万生出事端!”
皇帝注视着萧胤棠,语不发,若有所思。
萧胤棠渐渐觉得,皇帝反应极是反常。
他太镇定,镇定令人感到奇怪。
从萧列还是云中王,打着复拥萧彧为帝旗号起事第天起,虽然萧列从未在他这个做儿子面前提过字,萧胤棠也知道,自己父亲,应该不会真存这样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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