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飘飘洒洒,从无尽夜穹深处无声地飘落,四周漆黑片,唯有面前那扇门窗里,还零星映出几点昏黄灯火。
门窗很旧,木头缝隙之间,到处都是裂痕。嘉芙屏住呼吸,压住跳就要跃出喉咙心,慢慢地来到那扇破旧窗口之前,从木头裂缝里,看进去。
屋角床,桌,凳,炉,除此,再别无多物。炉里火,暗淡无力,看着已是快要熄灭。
才半年多没见,他竟消瘦厉害,面色苍白,身上披件旧袍,坐在桌前,就着桌角那盏昏暗豆油灯,低头似乎在誊写着手边那叠账册。
他写片刻,忽然咳起来,面露微微痛楚之色,随即停笔,起身,弯腰去提水壶,似想倒水。
马匹和车先引到路边,嘉芙和两个丫头带轻便包袱,在老卒带领下,深脚浅脚地踩着没到小腿积雪,顶着风雪,步步地朝前而去。
嘉芙最后终于站在料场那扇栅栏门前时,已是深夜亥时。
天穹漆黑,大雪纷飞,这路走来,她不知道滑摔多少次,全身沾满冰雪。
个老卒打着哈欠,开大门,得知竟是裴右安夫人过来,盯着雪人似嘉芙,嘴巴张老大,半晌才有反应,提盏马灯,急忙引她进去,穿过排排用作仓廒库场,最后停下,指着排屋子尽头,道:“裴大人就住那里。”
那是排破旧屋子,黑漆漆,只在老卒所指方向之处,窗里隐约透出点昏黄色灯火。
忽然,仿佛觉察到什,他停动作,慢慢地直起身体,转头,两道目光投向嘉芙所在窗口方向。
“何人在外?”
他问,声音略微嘶哑,却极是平静。
“裴大人对马匹是真好,来后,这里头病马都好不少。就是自己都病,这几日,咳嗽越发厉害。”
老卒在旁,低声嘀咕道。
嘉芙整个人都在战栗,定定神,转头让杨云寻个地方先安顿下冻脸庞已经发青檀香和木香,自己朝着那点灯火方向,快步而去。
她踩着地上积雪,疾步而去,越走越快,越走越近。
快要走到那扇门前,却又慢下来,最后停住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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