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芙没有后退,对上他目光:“萧胤棠,倘若没猜错,你这个时候要来,无非就是为以挟夫君。即便你能得偿所愿,你父亲将皇位传给你,你也还是忌惮夫君。既来,便不会惮死。个活着和个死,哪个对你更有用处,你比更清楚。”
萧胤棠停在她面前,和她对望片刻,眸光渐敛:“你既知道,你还来?父皇那里怎说?”
“他病倒,出来时,他还未曾苏醒——”
嘉芙盯着他眼睛:“你怎知在京中?倘十天内未能赶到,难道你真不惜切,要玉石俱焚?”
“猜你在宫中,又有何难?父皇,于万寿之时,将孩童抱上午门城楼,岂不知那孩童是谁?所谓神女之后……”
堂邑城中景象,触目惊心。城中士兵,多是王府投来府兵,剩下是章家延揽而来人马,章凤桐两个兄弟在城中到处散布消息,称朝廷在关外刚打败仗,元气大伤,自己正有援军赶到,叫所有人都必须以命护城,倘若日后打下皇城,个个封官进爵,倘在援军到来之前被攻破,则必遭屠城,全部死无葬身之地。
大街小巷,时不时可见死于前些日内斗时来不及处置亦无人处置横七竖八士兵尸体,有些已经开始腐烂,就被堆到墙角,随意覆盖些稻草或是破席。士兵仿佛已经多日没有吃饱饭,人人眼睛都是红,交织恐惧和困兽般歇斯底里目光。空气里,充斥着股脓血恶臭气息。
昌乐王府如今已被萧胤棠所占。王府占地广阔,前庭后园,装饰奢华,美貌侍女垂手而立,静候听命,门里门外,犹如两个世界。
嘉芙甫入内,便看见道身着华服女子身影站在门内,身体挺异常笔直,直近乎僵硬。
这女子便是章凤桐。
他冷笑声。
“他是要将皇位传给裴右安儿子!那孩子既入宫,料你也在近旁不远。被逼到如此地步,如今还有何舍不出去?本贵为太子,父皇,偏心至此,裴右安更是害至深,囚在高墙内那些年里,日夜椎心泣血,生不如死!与其那般苟活生,今日不如拼死搏!”
“倘不来,刘将军攻破城池,你又如何放出消息?天下又有何人会信你之言?”
“实话告诉你吧,知父皇不会轻易答应。这城池,也是守不多久。既放出话,自便做好周全准备。今日便是第十日,早安排好人,倘你不来,抑或是传出死讯,不出数日,各地
数年不见,她容貌变化极大。嘉芙印象中那张珠圆玉润脸不见,她现在枯瘦如柴,二十多女子,看起来犹如中年模样,神情更是不复从前从容和稳重,所有阴沉和尖刻,都毫无保留地透漏在她耸起颧骨和暗沉目光之中。
她便如此盯着嘉芙,两道目光,从她进来后便投在她身上,眨不眨,忽然,眼珠微微动,又转到萧胤棠身上。
萧胤棠仿佛根本没有看到她,从她身畔,直接入内,引嘉芙进去,推开扇门。
嘉芙慢慢摘下斗篷,转过身,朝向跟随自己入内萧胤棠。
萧胤棠没有说话,只上下打量她片刻,眸光闪动,抬起脚步,朝她慢慢地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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