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庭院,寂静无声,嘉芙依旧藏在那假山洞里,心跳几乎能听到那砰砰之声。
李元贵向萧列下跪。
萧列慢慢睁开眼睛,神色萧瑟,并不去看地上萧胤棠尸身,口中喃喃道:“你把甄氏找到,回去……”
他转身,自己朝前慢慢迈步,走到那扇垂花门前,停下脚步,身体慢慢歪过去,无力地靠在门框之上。
持续大半年昌乐王叛乱终得以平息。
他目中蕴泪,喊声。
“你这孽子!当初弑朕在先,朕念父子之情,饶你性命,你贼心不死,又和外人勾结作乱,如此便罢,今日你竟还……”
萧列停住。
萧胤棠起先低头,慢慢地,抬起头,咬牙道:“父皇教训是,只是你怎不说你自己太过偏心!裴右安是你儿子,便不是?你处处为他着想,什好都要给他!当初是先要甄氏,你分明已经应,裴右安开口,你却立刻改主意!父皇你如此厚此薄彼,你心里何来这个儿子?”
萧列冷冷道:“人心不足蛇吞象,说便是你这种人!朕登基之初,便封你为太子,倘你持守分本,朕何以会起废你之念?朕废你,送你回庚州祖地,本盼你静心思过,你不思悔改,如今还造下这孽,自取灭亡,天能奈何?”
来:“废太子!这里已经被人包围!你若束手就擒,不定还有条活路!”
萧胤棠身影定,断剑抵在块假山之上,慢慢地转头,定定望着门外片火杖之光,出神片刻,忽然哈哈大笑:“刘九韶,你算个什东西?也有资格和说话?是太子!你去叫皇帝过来!他若亲自过来,要打要杀,由他便!否则,那个前日送进城女子,你可知她是何人?她此刻就在手上,能和她死在块儿,也是不亏!”
垂花门外响起阵砰砰之声,门被人强行劈开,列火把光照之下,萧胤棠看见门外停顶便轿,边上站着太监李元贵。
侍卫纷纷退去,刘九韶亦下去,最后只剩下李元贵。
李元贵将轿帘掀开,从轿中,慢慢出来道身影,那人青衣布鞋,双目望着已经惊呆萧胤棠,朝里步步地走进来。
皇帝出京之时,胡太医随驾,在胡太医建议下,御驾行在堂邑秘密停留数日,休养过后,明日预备返京。
傍晚,嘉芙端药入内,和个随行宫人道,服侍皇帝吃药。李元贵匆匆入内,面上带微微喜色,俯身对着皇帝低声道
萧胤棠定定地望着萧列:“父皇,你这是要儿子去死?”
萧列闭目。
萧胤棠目含泪光,膝行朝前,趴在地上,痛哭片刻,忽抬起头,厉声吼道:“父皇,生在帝王之家,本就是皇帝。不甘心,不甘心——”
他猛地从地上站起来,朝着萧列头扑去,还未扑到近前,李元贵迅速拔刀,噗沉闷声,刀刃刺入萧胤棠胸口。
萧胤棠那具高大身躯,无声无息地扑倒在地,身体抽搐片刻,停下来,口中慢慢涌出鲜血,双目久久圆睁。
萧列来。
“孽畜!还不给朕跪下!”
萧列双目盯着萧胤棠,不怒自威,沉声说道。
萧胤棠双目圆睁,双手渐渐发颤,叮声,手中断剑落地,慢慢地跪在地上。
“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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