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儿慢慢点头。
“慈儿，皇爷爷老
，不能
直做皇帝。等皇爷爷不能做，皇爷爷想让慈儿继续做下去，让天下得安宁，让万民归其道。你愿意吗？”
慈儿点头，又摇头：“皇爷爷，
要先问过爹娘。”
萧列道：“好。你爹娘应当也快归京。皇爷爷就先去问你爹娘。倘若他们答应，慈儿也就答应，好不好？”
“好。”
路上，慈儿坐在祖父腿上，语不发。
暖轿循原路，返回宫中，祖孙二人回到御书房里。
萧列微笑道：“慈儿，你可知，何为天下？”
慈儿望着祖父。
“《尔雅》有云，春为苍天。所谓苍天，乃万物苍苍然生。而万物之中，又以人为灵长。故所谓天下，实是万民。皇爷爷是皇帝。慈儿可知，皇帝要做
事，又是什
？”
等卖完橘，便走。小孙女生病，家中就人，只能带她出来，等着这卖橘钱看病……”
老翁苦苦哀求，忽然看见行人走过，急忙转身。
“客官，买几只橘吧。”
“只剩十来只，都是好橘，原本要卖十文，客官若都要，算五文钱便可。”
老翁说完，用渴盼目光，望着这行人。
萧列凝视着他：“慈儿，做个好皇帝，会非常辛苦，甚至还会叫你失去你所珍贵东西。但人生而在世，便是如此，有所得，便有所失。你记住皇爷爷话，日后等你长大，你就会明白。”
慈儿点头：“慈儿记住。”
慈儿摇头：“慈儿不知。”
“皇帝要做事，便是治天下。”
慈儿眼睛微微闪亮：“皇爷爷，懂！所谓治天下，便是治万民。”
萧列笑，颔首，目光无限欣慰。
“慈儿说极是。皇爷爷今日带你出去走圈。京城之中，有膏腴之地，富贵之人，但毕竟少数，更多，还是那些为家老小口饭食而辛勤劳作百姓。慈儿也看到，便是在皇爷爷眼皮子底下，也有那多人，吃不饱，穿不暖，雪天亦无片瓦遮身。京城尚且这般，天下之大，你想，又有多少如此之事？皇帝要做事，就是治好天下，让更多百姓有饭吃，有衣穿，有屋住。你懂吗？”
慈儿转头，看片刻，慢慢地仰起脸，望向祖父。
萧列示意随从过去。个侍卫走过去，给二十文钱，将那包橘子，包过来。
老翁喜出望外，朝萧列和慈儿不住地鞠躬，小心翼翼地将铜钱放进钱袋，仔细地缠在腰间，忙收拾起东西，将小孙女放在只箩筐里，另只压块石头，挑起担子，踩着积雪地面，蹒跚朝前而去。
慈儿忽然挣脱祖父手，迈开两腿，追上去，将自己暖手脱下，塞给那小女孩儿，这才转身跑回来，跟着祖父，上那顶来接暖轿。
轿里安个小铜炉，内中燃炭火，十分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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