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松阳县,不想参军只是部分原因,他或多或少也带想要建功立业,闯出片天,做个人上人想法,他不甘心辈子困在泥潭。
这种傲慢态度直维持到今日,今时。
殷停终于清醒,不再活在自己臆想中,头回如新生儿般睁开双眼,仔细谨慎地打量这个陌生又熟悉世界。
这里落后迷信,墨守成规,这里人命如草芥,稍有行差踏错便有可能丢掉性命。
殷停狠狠抽自己巴掌,脸颊肿起大片,他吐出口浊气,缓缓站起身,朝曲阳府方向走。
商队护卫和悍匪厮杀在群,那场面叫个血肉横飞,惨不忍睹。因殷停年纪小,打扮也寒酸,没被求财匪徒看在眼里,这才侥幸逃出来。
离开发生打斗缓坡之时,他回头看眼,那位好心掌事胸口被开个大洞,瞪着布满血丝眼珠仰倒在地上,死也不瞑目。
殷停吓得魂飞魄散,不带喘气连跑五里地。
暂时安全,不见悍匪影子,心中紧绷弦松,百倍疲劳反涌动而上,他再没力气,四肢软绵绵地躺在地上。
映入眼帘是亭亭碧色华盖,偶有日光从重叠树叶间泄露,在他身上打下簇簇光斑。
有三贯钱并几块碎银子,这可是笔不小数目。须知现在普通百姓家,月花销也不过在三贯钱。
但他敢发誓,如果他学着商户上去疏络,等着他只有被安上个盗窃罪名发入大牢。
而出不去松阳县,被殷家人追上,等他无非是活活被打死和送去参军两条路,两条都是死路。
殷停急得用头磕墙,为今之计只有走野路子出城,虽说不走官道有被贼子乱刀剁成肉泥风险,但被剁成肉泥也是日后事,再如何也比被抓住送去参军要强上百倍。
他下决心,拍身上尘土,沿路折返,顺着来时涂滩,卷着裤脚蹚过浅溪路东去。
天色近暮,殷停不出所料地迷路。
他在荒郊野岭找圈也没找到适合歇脚地方,最后只好爬上棵大槐树,坐在树枝上闭眼浅昧。
他不敢睡实,始终维持着丝逃命警觉。
不知过去多久,月上中梢,在树上维持着别扭姿势半梦半
艳阳天里,他却遍体生寒。
殷停前世做人事工作,因圆滑谨慎性格深得老板器重,然而就在即将升职前夜,他因不明原因诡异地成个婴儿。
初来古代,面对落后环境,稍显愚昧人,再谨慎人都会心生傲慢。
在度过最开始几年忐忑不安后,他傲慢达到巅峰,私心里把姜国评价为落后原始,把街坊邻里评价为村人村妇。
即使有人说他丧门星,他也并不感到难过,在他心里那些都是无知之人短见,属于封建迷信范畴。
……
时间来到半个月后,接近临安府与曲阳府交界处林地中,道披头散发,满身血污形似小叫花子瘦弱人影,屁股跌在地上,抱着膝盖惊魂未定地哆嗦。
小叫花子正是殷停。
他此行说来多有波折,从松阳县出来后,他正好遇见对往东边去商队,商队掌事心善,听殷停编出来悲惨身世后,答应让他和商队同行。
可惜好景不长,在接近曲阳府时,商队副掌事竟然勾结马鹿山上土匪劫杀商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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