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对视眼,各去收拾包裹,除银子铜钱,殷停另装包蒙汗药和把匕首,权当防身。
白日不是逃命好时候,三人坐立难安地挨到夜间,悄悄从后门溜出去,直奔城门而去。
不出所料,城门戒备森严。
三人掉头往小路去,却见
好在他比田二靠得住些,哆嗦着从里屋取出来张墨迹未干布告递给殷停。
殷停拿着盖官府红章布告细看,待看完,殷停脸色大变。
这布告上说事也简单,言蔽之,北方战事不利军,号召有志之士报效家国,
——征兵!
比起前次,今次要求更加苛刻,凡是年满十四男子都需参军,逃兵者以叛国罪论处。
小小年纪能在柏里县站稳脚跟殷掌柜可不是和善人,当即眼冷,打算瞧瞧是谁走路不长眼,专往人身上撞。
打眼看,来不是旁人,正是在他铺子里当伙计田二。
殷停咽下嘴里骂人话,拉着神色匆匆田二胳膊,问道:“田二哥,你这是出什事?”
田二也看清他,回攥住他胳膊,哭丧着张脸说:“停哥儿,你方才不在家,大事不好……”
田二慌神,嘴里翻来覆都是车轱辘话,理不出章法。
志,从建功立业、另开新天到安稳度日、柴米油盐只需要遇见伙山匪,只事精。
时光匆匆,年已过。
靠着奇思妙想,殷停烛火铺子生意尚算不错。他懂些花样,有着上辈子知识做倚仗,折腾出油烟更少火光更明亮白蜡。
制作中再加上些香料,就成香薰蜡烛,很得妇人娘子们喜爱。
再费些心思把蜡烛雕成各种讨喜形状,这价钱就更高。
殷停满打满算已过十四,田家兄弟大十九,小十八,三人均在范畴中。
“该死!”殷停朝布告上狠狠吐口唾沫,该死姜国,该死官府,该死战争。
该死世道!
前次正是征兵逼得他走投无路,如今好容易稍有起色,过得像个人,官府又再次把他往死路上逼!
殷停把布告往地上掷,凝重道:“参军只有死路条,们不能等死!截止时间在明日午时,现在马上收拾细软,看有没有机会……”
“你先别急,们先回去,”殷停知道田二仰仗他兄长,二仰仗自己,向来不顶事,还是速速回去问田大才清楚现今情况。
他拉着田二路小跑,不多时来到烛火店。
往日热闹烛火店今日却门可罗雀,殷停隐隐嗅到丝风雨欲来气息。
他放下木板,拉着田二来到后院,田大却不在,殷停寻思,这哥俩应当是分头找自己去。
等会儿,田大匆匆忙忙地回来,见殷停,他立马哭丧着脸,也口称大事不妙。
靠着卖蜡烛,殷停也成柏里百姓口中经商奇才小殷掌柜。
这话虽多是恭维,殷停听却极为受用,每日都要出去闲逛几遭,专听旁人唤他小殷掌柜。
这日,殷停照例从戏楼听完曲出来,哼着伶人唱小曲走在街道上。
往日热闹街道今日却显得分外冷清,没听到期待小殷掌柜而有些失落殷停,抬头看看日头,疑惑道:“也没到晌午,怎没人……”
他正想着,突然被迎面奔来人撞个趔趄,摇晃几下,差点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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