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作可怜地挤眼,说:“好师伯,弟子方才是情不自禁。”
小弟子方从鬼门关走遭,余醒也舍不得真就苛责,所幸入道三劫成功渡过,未真出什事,就结果来看,亦是桩有惊无险喜事。
“该说不由自主,身不由己才是,”余醒上前来,揉揉殷停发顶,语重心长地说:“你年岁小,该多念些书,读书明性,读史开智,自有好处不尽。”
殷停:“……”
这不就变着法说他是没读过书,既不聪慧又不能定性文盲吗?
脑内阵巨响之后,殷停被只手从背后推出层出不穷幻境。
符文重新回到石板上,方才流光溢彩神异尽数收敛,朴素得就像黄口小儿随手涂鸦。
殷停缓缓睁开眼,只觉后脑勺像被人用铁锤重重砸几千下,阵发晕,分不清东南西北。底盘个不稳,踉跄着往后倒。
就在要和地面来个背对背拥抱时,股力道撑住他后腰,借着这力道,他成功维持住平衡。
站在他不远处掌门余醒,笑着说:“当心,你方才真灵离体,解惑胎中之谜,心神损耗过大,暂且坐下吧。”
屏幕上倒映出人脸,二十四五年纪,黑色碎发,鼻梁上架着黑框眼镜,脸色是常年不受日照苍白,习惯性挂着客套化,脸谱化笑容还没来得及收敛就那僵在脸上。
殷停抚向嘴角,动作说不上木讷滑稽。
未来得及想,究竟乱世中飘零,闲隐门求道殷停是真,还是眼前这个庸碌殷停是真,心脏便传来剧烈抽痛,他透不上气,揪着衬衫,冷汗满面地仰头倒下去。
视野尚且明晰最后,他看见那盆枯死绿萝。
哦,对,绿萝枯死那天,也死。
话音刚落,把圈椅像背后长腿似,“嗖”地出现在殷停屁股下。
他委实晕得厉害,顾不上说话,屁股坐下去,缓好半晌,尚且残留余悸目光看向余醒,“谢过掌门师伯为弟子费心护持,弟子感念……”语气甚是感激。
余醒摆摆手,打断他,面上笑意不减不见严厉,殷停瞧着却愈发胆战心惊,
“记得曾嘱咐过,入道之时定要有师长在侧护法。入道三劫——真灵脱体、灵气难驯、胎中之谜。稍有行差踏错便会要人性命。方才你真灵离体,修为浅薄加之定力不足,几乎导致真灵迷失,你可清楚有多凶险?”说到此处他顿顿,似乎在思考合适措辞,“不知该说你胆大,还是……”
殷停抢话道:“该说弟子蠢笨!”
阵天旋地转,明窗净几办公大楼被充斥着臭味废铁山取代,只修长手将“他”从众多废铁兄弟中捡出来,握在手中。
有人在说话,声音清朗却稍显稚嫩,明显是个少年人。
“就叫缘生吧。”
……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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