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噌!”
祝临风抽出把寒光凛冽短刀,站起身,杀气腾腾地走向侧蟹妖。
“把它挫骨扬灰!”姜太平跟着,盯着蟹妖,咬牙切齿地说出这辈子说过最狠话。
“把这杂种挫骨扬灰,不对,灰不能扬,留着拌童子尿,撒黑狗血。”殷停跟着说。
“你来,”走到螃蟹近前,祝临风突然将刀扔向殷停。
殷停突地揉揉眼,莫非是眼花?
他怎看见条漆黑不详手臂粗细线头从虚空中降下,链接到姜太平身上呢?
待揉完眼,幻觉般景象又消失。
姜太平好端端盘坐着,念诵救难经。
殷停松口气,果真是看花眼。
殷停点点头,这是应有之义,也该让亡魂安息。
“师兄,让来!”
便在这时,身后传来道虚弱声音,竟是姜太平拄着膝盖,撑起来,步步,缓慢却坚定向他们走来,青白小脸上写满倔强。
姜太平鼓足勇气,死死盯着血池,仿佛是要透过断肢残骸,看清遇害者模样并将之铭记于心。
殷停不落忍,迟疑道:“还是……”
出妖身螃蟹精便被祝临风藏在此处,除该千刀万剐蟹妖,室内还有另样东西——血池。
拢有三丈方圆,宽七尺有余,用千人,万人鲜血,尸骸堆积成累累血债,只叫姜太平看眼,便背过气去魔窟之景色。
殷停松开姜太平,和祝临风并肩而立,面上写满痛色。
在门中时,曾听师长们讲过妖族八大圣叱咤大乾,妖物肆虐大地时景象,哪怕文字记录得再赤裸也因为千万年时光失去直击人心力度。
直至,今日,亲自看上看这触目惊心。
殷停怕刀刃伤到自己,接得手忙脚乱,待握住刀柄,疑惑“啊
他走上前,挨着祝临风坐,同他们起诵读并不纯熟救难经。
炷香过去,随着最后个音节脱离唇齿,逸散在空气中。
浓郁得几乎化为实质血腥气如被净化般消散空,火也停,血池露出洁白底色,石头缝隙中,片片散发着灰蒙蒙白光残魂飘出来。
绕着殷停等人转七圈后,像被阳光蒸发般,消失无踪。
三人坐良久,谁都没有说话。
“让她来!”祝临风打断,眸子中冷光闪烁,他看向姜太平,眼里冷光化开换上泠泠笑意,语气温和:“太平,你能做得这样好,师兄很为你高兴。”
这次过度保护倒成殷停。
姜太平攥着拳头,用力点头,深吸口气,以指为笔,以灵为墨,以天地为纸,行云流水绘制张火符。
随着声“疾”律令,灵光飘向血池,仿佛干柴遇火星,火势簇地弹起来,火势愈大,逐渐将汪血池吞噬成火海。
火光映照在姜太平瞳仁中,在这瞬间,她像是下定某种决心,身上酝酿出某种奇妙玄奥气势。
想如今,已是人族势起,妖族式微之时,在阴暗角落里却仍惨剧酝酿,便可想见昔年妖族对人族施加,bao行,恐怕比当下所见,更残,bao千万倍。
刘鹏和玉面罗刹对妖族深恶痛绝,也就可以理解。
“现在怎办?”
殷停侧过头去,望着祝临风被映得血红侧脸。
“烧。”他声音听不出什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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