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他终是没力气,仰面倒在地上,带着脸上厚厚血痂,胸膛起伏逐渐均匀——睡熟。
缘生剑脱手,剑柄咣当砸在地上。
殷停看见,缘生剑从剑柄凹槽处,流过浅浅灵气溪流,顺着纹路,滋润剑身。
灵光中,缘生剑如活物般散发出活泼稚嫩气息,它如蹒跚学步孩童,剑尖是它两足,在地面上向上蹦跶四五次,它终于认识自己“手足”,与之相处和谐,猛地蹦
这不是情绪。
殷停敏锐感知到,视线投向即使数次险死环生,依旧被乐知用法力护着剑身,惹不得它沾染丝毫脏污缘生剑。
这是它情绪。
瞧这废物,不仅帮不上星半点忙,然而要劳累剑主费心护佑,以免它被狂风骤雨攻势折断去。
殷停忍不住埋怨。
每当如水剑光落下,便有人头冲天而起,激射献血将他半边脸染透,五官仍是模糊,眼神却始终含着丝悲悯。
殷停心中突,他认出他。
——乐知。
竟是暌违已久梦境。
知道是梦,他暂且安心,安静悬浮在天上,看着事态演变。
当惊疑不定时,心底却凭空感到阵呼唤,他来不及思索,便如被栓上线风筝,牵引到呼唤之地所在。
此处战况更为危急。
只见山坳上,如蝇虫般密密麻麻黑衣修士,从山坡下朝山上人冲山而去。
山上之人衣衫染血,白底蓝衫袍子被染成暗红之色,层层献血溅在衣衫上,干涸后形成顽固暗色血痂。
他手中持拿着柄干干净净,不染尘埃,被保护得极好修长法剑,斩出道环形剑气将部分黑衣修士击退。
他想降低高度,看得更清楚些,却发现自己风筝线被固定长短,只能维持在如今高度,既飞不远,也降不下。
他气得七窍生烟,眼神恨恨地看向缘生剑,不知为何他对这柄剑,总抱有天生敌意。
鏖战持续足足八天,第九天破晓时分,第缕晨光穿过浮云,照亮山坡上尸山血海。
那里站着,唯个血人,他两手撑着剑,头颅垂丧低着,若不是胸膛轻微起伏,几乎以为那是个死人。
光束打在他身上,他动动,手指像生绣,动动都要耗费良久时间,手指松开剑柄,缓缓遮挡在头上,些微阳光穿过指缝洒在他脸上。
乐知不会死在此处,毕竟他将来是……
殷停打住念头,不再去想。
尽管知道他不会死在此处,但眼看着他身上伤痕逐渐增多,脸上皮肉翻卷,呼呼喘着粗气模样,殷停便止不住揪心。
揪心?
他疑惑抬头捂着自己心脏,手掌穿过去,并没有实体。
此法非是万能,些黑衣修士腾空而起,借助千奇百怪御空法宝避开这凌厉击。
更有修士手段奇诡没,唤出人高招魂潘,释放出前仆后继白骨兵卒,叠成骨墙,在崩飞骨渣和喀喀刺耳声中,有惊无险挡下剑气。
逸散出剑气将大片树林拦腰斩断,数十丈后山脊上被斩出深深刻痕。
地动山摇!
狼群般黑衣修士格施手段,层出不穷阴毒法术朝他轰去,他持着剑,在包围圈中腾挪如风,竟是毫不畏惧地向黑衣人冲杀而去,撞入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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