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至言:“?”
见他不说话,祝临风权当自己想得准,他这是被挑破心思无地自容,接着道:“你借歇脚屋檐,投桃报李带你入五阳会,给你接触剑宗机会,能不能步登天是你自家之事,但闲隐门向来不问俗事,断断是不会牵扯进争权夺利浑水,劝你尽早熄不该有心思。”
齐至言:“……”
您说得是。
见祝临风误会如此南辕北辙,他心头庆幸同时,又不由担忧——这般窍不开顽石,如何才能叫他通晓世间情爱之理呢?
齐至言正想令起话头,却被祝临风个堪称洞察秋毫眼神,扫得手脚发凉,说不出话。
“道友,”祝临风指尖摩挲着酒杯上纹理,学着齐修文样子客气句:“句句说话刺你,你还却还能自欺欺人,真叫不知如何是好。”
这话好生直白,竟将不能放在台面上讲隐晦心思,全挑开来,不给人容身余地。
齐至言只剩苦笑。
祝临风接着道:“你莫非当是个天生刺猬?抑或是对人情往来道痴愚至此?不愿半推半就收你好,也不屑明晓得你心思,仍是占你便宜,你不过萍水相逢场,相聚于此是为各自筹算,就不必再生出不该有心思。”
青眼?”
由于祝临风从未遮掩过自己古怪刁钻,因此短短时日齐至言对他也有些解,知道他万事不过眼,万人不放心,颇有种遗世独立飘渺之感,时竟然好奇起来,能让祝临风早早便来等着师弟,究竟是哪路神仙。
“是两个不成器,”提及殷停,祝临风眼眸中便像注入汪活水般,闪动着自己都未曾察觉柔和润泽,好似那漫不经心仙人,朝人间投来缱绻眷恋瞥。
暗暗观察齐修文只觉心惊肉跳,隐有大事不妙预感。
“大那个是猴头,小那个是应声虫,”祝临风说着瞥眼齐至言,说:“修行上虽马马虎虎,却比……”祝临风似是终于想起自己如今是寄人篱下,顿顿,将滚到嘴边“你”字咽下去,改口道:“比大多数人强些,已至凝丹。”
正想再开口,便见两侧绿草茵茵天幕,突然从中间裂开到口子,如同被人撩开帷幕般,露出外间天穹。
道浑身乌七八糟,几乎辨不清男女人影,御着把诸多豁口木剑,正射向空无人正阳门。
他将酒杯推远。
齐至言看着那被推远酒杯,感同身受地仿佛看见自己般,萌动春芽被脚踩个稀巴烂,他捧着不知如何安放心,不死心地问句,
“你说心思为何?”
祝临风上下扫他眼,露出副都如此给你留脸,你却不知好歹,就别怪无情表情。
“自然是想借机攀附祝家,攀附闲隐门。”他理所当然道。
齐修文露出丝苦笑,他拿出百折不挠精神,殷勤道:“既是凝丹,可寻全三味地药?”
祝临风听出他言外之意,铁面无私地帮殷停和姜太平把天上掉下来馅饼推出,说:“这是他们劫难,此时事事求人,来日天雷降下,也能央人帮扛去不成?”
“是在下冒昧。”齐至言忙拱拱手。
祝临风低垂下眼帘,又是无话。
“道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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