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正是这普通
恍惚间,他似乎听见声震耳欲聋大喝,直喝得他三魂七魄归位,真灵荡,如鸿蒙大吕震灵之声,眼耳口鼻等窍穴中齐齐渗出血迹。
他看见,尾让他感觉到无比熟悉小鱼游弋在雷云之间,小鱼接连幻化,时是个满身倔骨,仿佛撞倒南墙也不会回头,连神态都透着股自负劲儿少年人,时是个眼神阴沉,仿佛陷入泥潭不得自拔,在错误道路上去不复返青年人,在幻象尽头,站着个瘦骨嶙峋,连背影都透着股未老先衰暮气人影,但偏偏,他脊梁却挺得笔直。
“你来。”
人影转过身,赫然生着和余醒模样脸。
轰隆声幻境崩碎,满身倔骨少年人,与挚友渐行渐远青年人,以及追悔莫及他,切切都消失,如镜中花水中月,只剩下真实,只剩下形单影只地站在雷云中余醒。
他说,不对。
那你究竟是谁?
是,究竟是谁?
余醒心下好似空块,他隐约觉得自己失去样很重要东西。
他眼中涌上浓浓疑惑,闪避动作不由得慢,竟真被无妄生做戏般魔火轰在肩头,他身子歪,口中溢出血丝,连退数步。
层。
二人战个“旗鼓相当”,“不分伯仲”。
然而,不知为何,所有目都以达成余醒却并不觉得松快,他心头仿佛堵着口气,不甘情绪翻滚叫嚣,愈演愈烈。
不甘什?
青阳已在他手中重现,甚至比旧时更辉煌,而他付出不过是个微不足道子侄辈命,就能实现毕生夙愿,就能兑现对师父承诺,就能让被浸泡在青阳暮色中少年人真真正正挺起胸膛,真正行走在大日之下。
他忽而深深吸气,肺腑齐运作,再齐吐出,好似将这千年隐忍,千年苦痛吐干净般,他眼神亮得吓人,仿佛能超脱出注定腐朽肉身,亘古不熄。
久困樊笼深麓中,朝梦醒如春惊。
是——元应春!
桃木剑自他手中滑出,招枯木逢春使出来,无妄生见余醒剑招绵软便并未放在心上,仍是以四成功力魔火相抗,可待到余醒掠至身前,那剑招即将落下之时,无妄生却突然面色大变,身魔火狂涌,形成遮天蔽日火舌,向桃木剑席卷而去,意图污秽法剑,这是动真格!
枯木逢春,这招是大乾最流通剑招,任意寻个散修来,都能比划出二,而流通,大众也就意味着这剑招平庸与粗疏,这年头连在散修间都不时兴这剑法,若是有谁使来,保准要被笑个破落户,还是散修中破落户。
肩头出现个焦黑大洞,边缘皮肉翻卷。
无妄生却没有探究余醒何故失态慈悲心肠,照旧招式接应下来,时之间,天穹之上只见乌云翻滚,鬼声呜咽。
余醒被打得连连倒退,浑身伤势越来越多,若非身穿法衣是难得见真器,只怕他现在已免不衣衫不整。
对自己失态余醒仿若未觉,他只心意探究——究竟是谁?
元应春,还不醒来——
从此以后人人都要敬他三分,他不再是——
对,他是谁?
心底有个声音告诉他,你是青阳掌教。
他说,不对。
你是余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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