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去找她,她胆子小,想是在哭,”殷停自顾自地说着话,看模样是完全听不进去褚寂话,也顾不得考量那些利害。
褚寂颇感头痛,在心中权衡番是将殷停打晕带走,还是将他药倒带走之后,他选择退让。
“你这样神魂不定出去,只怕走不出五里路便叫魔修发现,也罢,带你去。”
他算是怕殷停固执,也知道若是这会儿不顾他意愿地强行将他带走,日后只会惹出更大祸端。
闻言,殷停将祝临风背在自己背上,祝临风本相身量比他略高些,他走得略为吃力。
似是怕吓到她,他扯出张披风,系在左肩上,挡住狰狞伤口,低下头,放低声音道:“抱歉。”
话音落地,人也消失不见。
姜太平愣片刻,终于抱着头,撕心裂肺地痛哭出声。
“师兄,你在哪儿,师兄,害怕……”
……
元应春眼神包容,看莫摇光目光柔和得哪像看欺师灭祖逆徒,倒像是看个偶然走岔路孩子。
“来日你悔,你恨若无处发作,便冲为师来吧。”
说着,他作势想摸上莫摇光头。
“决不后悔!”
莫摇光像是被激怒小兽般,通红着眼打掉元应春手。
时不知所措不算什,但终有天,会找到自己道,自己路,自己从牲畜成为人所必须去实现意义,而这生意义是谁都不能给,只有自己去寻找。”
“你找到吗?”元应春仍是笑着问。
“找到,”莫摇光声音微不可闻,紧接着嘶哑着声音,仿佛用尽全身力道般吼道:“遍诛群妖!”
“要这天上,地下,幽冥,黄泉,再寻不到个妖物,要这世间唯人族昌隆!要这所有妖,无论善恶,不分老幼,永坠无间,不得光明,日日夜夜,月月年年,为己身之罪,为同族之罪去忏悔!”
“而您,就是大道之敌!”
褚寂见状想搭把手,却被殷停拒绝,
“是太平,”
仿佛心有所感似,殷停突然眉头紧锁地从地上站起来,半揽着祝临风,目光急切地看向个方向。
“殷停,站住。”
褚寂叫住他,殷停回过头,说:“劳驾放开阵法,要去找师妹。”
“站住!”褚寂又重复次,神情颇为无奈。
“如此便好。”
元应春低喃声,强压下沸反法力,弹出道灵光没入莫摇光肩膀上贯穿伤,而后离开在原地。
莫摇光看着肩膀上弥合如新伤口,忽而笑笑,个手刀劈下,将自己左肩其根斩下来。
“嘭!”
热血喷洒,他却没有止血意思,就那步步地走向神情怔愣,脸上不知不觉淌满泪姜太平。
“既然找到,那便去做吧。”元应春温声答应,好似没听见弟子将自己比做大道之敌般。
莫摇光愣在当场,不样,这不样,和他想不样。
师父为何不训斥他,为何说——既然这样就去做吧?
周身法力逆流,元应春疼如钻心,缓半晌才攒够说话力气。
“你且去做,来日若你有悔,也不要恨自己,”元应春说:“为师这些年受魔种影响,行事偏激,竟将你也教得偏激至此,凡事做绝,不给自己留下后悔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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