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停犹豫片刻,终是点点头,又摇摇头,察觉到自身和缘生因缘之后,长久隐忧确困扰他心。
缘生既然能存生于他真灵,有朝日会不会借由他反死化生,那他存在,名为殷停存在,究竟算是缘生道标,还是算独立存生人呢?
至于存在于世意义,芸芸众生降世开始本就没有意义,直到他们依照自己选择走完这生,站在生命尽头回望之时,仔细缅怀路走来生命轨迹,那时人生才算是真正被赋予意义罢。
殷停对此笃信无比。
缘生与殷停同源而出,很有几分心有灵犀,见他神色,便能猜到几分想法,不由噗嗤笑,道:“还真是铁石心肠,好歹按辈分算,不才在下也能算你父辈,你竟只忧心自己会不会被夺舍吗?”
这竟是缘生梦。
“你同源,又依附你真灵存生,免不得被你占些便宜,幸好机敏过人,遮掩师兄相貌,没叫你将师兄看去。”
缘生自顾自嘀嘀咕咕,语气不乏抱怨,说着他突然冲殷停横眉,威胁道:“那是师兄,个人师兄,你别想看!”
殷停挨这莫名其妙顿呲,有些哭笑不得,他隐约猜到,缘生殒命之时年岁应当不大,又或是被人保护得太好,到如今心性还似个孩童般。
至于为何殷停能笃定缘生已殒命,而不是如传闻中飞升,盖因他万象之后,对因果之道感悟又深层,已能看清缘生身上死线,以及连接于自己身上生生之线。
心归心似箭却容不下与他玩笑闲暇,笃定道:“缘生,你是缘生。”
“无趣,”少年人笑眼黯淡下去,嘟囔道:“还是从前你好耍弄些。”
听他如此说,殷停思绪不由得也被勾回从前,他小心翼翼将自己珍藏,不知翻阅过多少次,对于百载岁月而言短暂得如弹指瞬记忆找出来,细致审视自己从前究竟是从何时开始被缘生耍弄。
记忆中副画面引起他注意,那是他入道之时,真灵初诞之日,真灵胸膛上插道似刀似剑灵光,当时他还以为那是自己颇具慧资象征,颇为沾沾自喜阵,如今想来,那恐怕是——
“是你,”他看向缘生。
殷停很不想给眼前这个变着法占自己便宜货色好脸色看,有心想刺他两句,但当视线触及到缘生突然黯淡下去神色时,却又住嘴。
“死,不论是,抑或是师兄。”缘
可以说,正是缘生死,才铸就他生。
“……”
殷停似是想问什,踌躇片刻又因说不上来畏惧住嘴。
“你想问什?”缘生收嬉笑之色,面容沉寂下来,他嘴角挂着丝自嘲笑,像是能洞悉人心似,直言道出殷停苦恼所在。
“想问你是不是?想问自己存生于世意义?”
“自然,若不是,难道你竟会厚脸皮到自以为天资出众?”
缘生眨眨眼,语气调侃。
听闻此言,饶是以殷停如今古井无波心境都不免心下窘,好在缘生并未与他纠结细枝末节,只是轻拿轻放,继而接着道:“你能猜到是谁,想必是入梦。”
梦?
此言出,殷停微愣下,回想起,当初那些如梦似幻,似是而非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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