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将芭蕉叶落下去,刚踩上地面,刘鹏腿就软,路闭着眼往前走,走到身影近前,他咬牙,本着视死如归决心掀开眼皮——
“殷……殷……”
这看清来人,他是嘴皮子哆嗦,手也哆嗦,整个人像是发癫痫,表情更像是见活鬼,剩下那个停字如何也吐不出来。
殷停默默注视着眼前这个既陌生又熟悉人,是刘鹏没错,可和记忆中刘鹏却哪哪都对不上号。
原本刘鹏是个什模样,殷停尽力回忆番——像个圆滚滚面团。
他取出个喇叭,对着吼两声。
声音终于穿破龙卷撕扯传入殷停耳中,他眸光亮亮,像是被喊回神。
外间龙卷小圈。
见有效,蛤蟆人更来劲,趁着风小坐直身子,手中喇叭变得比头还大,他吸口气,中气十足地又嚎声,
“是仙隐门掌门,静笃真人,闲隐门闭门多年,不接外客,不知道友从何处而来!”
住因‘那事’而起烧心烧肺,抬手按在画卷上,随后整个人被吸进去。
画像连通外门坊市,本该是热闹至极所在,此时却显得格外荒凉,原本林立阁楼被从中削个平头,五层吊脚楼剩个天棚洞开破两层,矮些阁楼更是不堪,只剩下被烧成炭地桩。
地上也满是坑坑洼洼疤痕,鸟语花香林子被人把火烧个干净,散落黑灰左处又处地涂抹,整个外门就像是被毁容。
殷停纵身飞掠,朝通往内门所在布设有伏虎大阵那处荒岛而去。
此地亦是处处残破,原本恢弘伏虎阵也只剩遍地残骸,殷停寸寸扫过这遍地疮痍,眸光沉沉带着死气,像是什都没想,又像是什都想透。
面团被捶打,被扔进刀山里打滚,挣扎着长出四肢、轮廓,也把面颊下那层未经风霜软肉并给挣扎没,就成眼前这个人。
殷停再次意识到自己究竟离开何等漫长时光,漫长到足以对昔日熟悉至极同门望而却步。
刘鹏那个“停”字到
这嚎效果显著,连呼啸龙卷都给吼散,只剩中心那个站得格外萧索身影。
静笃真人,也就是刘鹏。
他远望着,看得不大清晰,单知道这人不知从何处摸进门中来,还弄出要拆家般动静。
心里忖度:大约是个上门来找茬恶客。
他摸摸自己扑通乱跳小心脏,尚没真说上话,气势已短三分,他默默给自己加把劲儿,将门中那窝还没下蛋小母鸡、今岁刚种下灵稻、嗷嗷待哺几个小弟子,全在脑子里过圈,这才拿出掌门人觉悟——闭着眼上!
因果刀已入手,刀身黑中泛着血红,像要择人而噬,圈圈气浪呜咽着扩散,荒岛之上,以殷停为中心,豁然出现道漆黑大龙卷。
“诶诶诶,哥们儿,你拆家呢?可省省劲儿,家里也不剩些什东西值得你拆。”
这时,道格外混账声音从荒岛另端响起,隔着几乎快霸占半个岛龙卷,扇足有丈长芭蕉叶歪歪扭扭地飞在天上,像随时要被扯进龙卷似。
来人蛤蟆似地趴在芭蕉叶上,抻着脖子说话,整张脸都被快被头发丝给缠住,看不出具体长相。
“说,哥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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