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临风懒得搭理他,挥手变出张梨花躺椅,半歪上去,指尖玩弄着缕剑气,时捏成火凤,时捏成白鹿,姿态闲适,好似全然将他忘在脑后。
绮秀憋得脸上见红,取下鞭子隔空挥挥,凌厉地鞭风下,他声音听着愈加气急败坏,“你倒坐得住!白莲妖人都堵门都少天?你既不让打也不让杀,连喊嗓子出出气也不许,如今那班子妖人日日上门叫阵,将无有天当面人揉捏!白莲妖人便罢,连那起子蜃楼门也敢跟着吠几声!今日是来给你下最后通牒,国师大人请接着静观其变罢!无有天儿郎却受不得这般欺辱,今日就要带着儿郎们杀出去!”气喘吁吁。
“杀出去,”祝临风将剑气掐成只憨态可掬土狗,模样瞧着有些像绮秀妖狼真身,面逗弄着土狗,面轻飘飘道:“然后带你儿郎们送死?”
绮秀被噎得喘不上气,手中鞭子呼得更响,却只敢对着地面耍耍威风,不敢冲祝临风去。
“两人,”祝临风竖起两只手指,“万象修为法王来两人,你如何能战?”
袭暗蓝长袍,长袍上绣着流云纹,边角散漫,待到胸口,又像是团聚在起纷花,素雅中透着丝慵懒奢靡。
人影向绮秀站位置转转身子,随着他动作头鸦发顺着肩膀倾泻,他手弹,袖中飞出枚金环,左右两侧缕头发自发地将自己缚在金环上,拦在脑后。
脸露出来。
此人正如灵字化身。
偏圆眼形在眼尾上翘,勾出丝女相精致,斜飞入鬓长眉却又将柔气中和得恰到好处,镶在眼窝中眼珠黑白分明,好似清泠泠汪山泉,神态中自带股漫不经心悲天悯人,万事万物好似都被那双清透眸子倒映,又好似万事万物皆不入他眼。
“你出手不就成?”绮秀强行将这句滚到嘴边话咽回去,嘴硬道:“谁不知道他们白莲教法王都是从坊市批发,眼下这四个法王,除你那好师兄,另三个不都是魔主人形大补丸,功行不过是被强行灌上去,算得上什真人,假人才对,未必然……未必然就斗不过……”声音越来越小,好似说话人也知道自己底气不足似。
祝临风冷冷戳破他自欺欺人:“再不济那也是万象。”
他指尖剑气分成两缕,缕仍是只土狗,另缕则化作只面目狰狞草人,虽是草人,体量却比土狗大得多。
“你受得这气?”绮秀沉默阵,反问道:“那两尊假人你分明弹指可破,为何要受他们禁锢?你忍得?再者说,白莲妖人编排这好出大戏,指摘无有天窝藏人皇玺人柱,笑话,乃无有天主,
雌雄莫辨,面如冠玉不足概,唯有钟灵毓秀才是人世对他最好捕捉。
正是祝临风。
绮秀不知缘何有些怵他,见他看来便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半步,不过绮秀这人向来是个二百五,自他老爹战死,继位天主之后,这身二百五之气就更压不住,浑然不知“说人话”三个字怎写。
只见他后退脚硬生生定在原地,眉头扬,语气讨打:“哟,这不是国师大……你干什!”
剩下那个人字尚没吐出来,已被祝临风弹指射来道剑气给憋回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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