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苋婆和个稍微大些孩子顺着屋后扶梯爬到屋顶上,他们两人手端着还在冒热气粥,手提着用竹筒装小菜。
殷停欢喜地爬起来,骨碌接,高举着冲祝临风显摆道:“师兄!可要尝尝!”
祝临风正要拒绝,目光却触及到殷停笑容满面,鬼使神差地点回头。
左右都脏,不如脏个彻底。他想。
殷停端着热粥踩着“嘎吱嘎吱”响声走向祝临风,递给他碗,祝临风顺手接。往粥里看,米粒虽不如仙间灵米样灵气内蕴,却也圆润饱满。粥底粘稠,泛着谷物特有清香——像阳光。
“卫桁是凡人,”祝临风偏头看眼殷停,又正身子,注视着无限夕阳,道:“们也是。”声音轻得听不清。
这时,只听殷停突然问道:“师兄,修行场,你可有想过飞升?”
因为这话题两人曾闹过不愉快,祝临风没料到殷停还会再提起,因而回答慢半拍。
“自是想过。”祝临风停顿片刻后,如实道:“修行,为便是剑斩切桎梏藩篱,天地枷锁自然也在其中。飞升之后风景,道终点抑或是起点,想亲自去看过。”
不等殷停说话,祝临风反问道:“你呢,可曾想过?”
终留下只有猎人队里二十来人。
但这人数对修建座小楼来说,无异于也是杀鸡用牛刀。
只用两天半功夫,小楼已经落成,还是和以前样,叫天养楼,匾额是祝临风提。大祭司为防止有人半夜将匾额顺走,特意大张旗鼓地留个护卫看守。苋婆带着孩子们和那些鸡零狗碎家计搬进新楼,帮着建楼人都被她留下来,她要亲自招待他们顿,饭菜也富裕,是寨子里女人们争先恐后送来。
殷停和祝临风坐在房顶上,两人皆像是灰里捞出来人,身上无处不脏,殷停便罢,他皮实惯,倒难为祝临风也愿意跟着在灰里打滚。
此时夕阳半下,懒洋洋地窝在云团间,天穹被渲染成温暖橘黄色,道炊烟笔直地从前院升起来,是苋婆在生火。
也不是多脏。祝临风稍显别扭地想。
殷停在祝临风身边坐下
“啊——”殷停拖个长音,身子软向后倒下去,说道:“没出息,没想过那远事。或说,更想在大乾糊糊涂涂,痛痛快快地过辈子,也算不辜负师父教诲。”
祝临风眉宇间挂上不悦,道:“你是半人半灵身,不受天命桎梏,亦不受蜕身劫所限,旁人求都求不来机缘,何故糟蹋!”语气是师兄对师弟不求上进斥责。
“嘿嘿,”殷停翻个身,侧身,脸对着祝临风,视线向上望去,嗓音依旧是懒洋洋:“不过,若是师兄觉得这求道之途太过寂寞,刀山火海亦奉陪到底。”
“殷停……你。”祝临风正要说话,却被道声音打断。
“仙长,这是新熬粥并嫩笋瓜果,可要尝尝。”
身前是人间烟火,身后是竹海听涛,
殷停闲适地向后仰着身子。
“因果可解?”祝临风问。
“解。”殷停懒洋洋地点回头,若是再不解,莫说祝临风,便是他都想撂桃子不干。
“卫桁也算是入道,修行这场,最大执念因果却还是在凡间。”殷停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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