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眶中因恐惧而蓄满泪水,对瞳仁却因为泪水洗练愈加清澈。
“陛下,”她语气从犹豫到坚决,“小女虽草草小民,与这天下广袤而言无异于飘渺粟,可却仍有颗自救之心!不止小女、巡查属仙师、追随着陛下所有人,乃至于竭尽全力活着所有升斗小民,皆有颗自救之心!人若不自救,何以救人?正是这天下无数小民螳臂当车、蚍蜉撼树,才有可能真正挽浩劫于万。”
她松开手,抻直身子正跪,手交叠在前额上,拜到底,“请陛下勿要小觑小女,这天下不止是您天下,也是们万民天下!”
“请准许小女以此微末之身尽绵薄之力!”
话至最后,茯苓已哽咽难言,眼泪顺着脸庞砸在地面上,她竭尽全力压低身子,轻声道:“小女只个不情之请,请陛下首肯。”
茯苓阵头晕目眩,她站不稳,屁股跌在地上。
姜太平屈指弹出道灵光,防止她摔伤,继而半俯下身,盯着她写满恐惧眼睛,郑重道:“收你为弟子,是因为你命轨有八成相似之处,由血养炼,现下像九成九,能暂时接住孽因。白莲教魔修被师兄引去南疆,没有再好时机,要去诛杀那位法王,你可愿替坐上王座?”
“是卑鄙在先,你有说不权利。”
茯苓脑中“轰”地声,眼前白茫茫片。
果真不是真想收为弟子。她想。
”
“如今那位曲解人皇之意,妄图“诛绝”妖璋法王,便是天下大势阻道之敌!若他不除,便得不到大势认可,重铸人皇玺自然也无从谈起。”
茯苓先时还听得懂,涉及到陛下口中那位法王,她却泛起迷糊——陛下为何要告诉她这些?
她隐隐约约意识到,自己今夜被唤来内殿,不单单是为聆听陛下教诲那简单。
这时,幕帘后突然传来道道刺耳剐蹭声,茯苓不由得皱皱眉头——这声音像拖曳着铁链。
“能允许茯苓私心里,真将您当作师父?”
见她久久不语,姜太平缓缓直起身子——果然是不成,正要转身离开,却感到袍子上传来丝微不可察阻力。
低下头,是茯苓攥住她袍角。
“陛下做这些,是为自己?”茯苓仰着头问,手指攥得青白。
没料到她会如此问,姜太平愣愣。
“您是为自己,”还不等她回答,茯苓紧接着自己便回答,“但也是为们,未曾谋面他们,因为您也是天下芸芸众生中员。”
幕帘消失,道消瘦人影子王座上缓步走下。
茯苓——愣住。
她先是嘴唇哆嗦,即至整张面皮都抽搐起来,她知道直视天颜是大失敬,可她却只能死死盯着陛下——身上贯穿锁链。
像具现化灾劫。
“害怕?”离开王座三丈,锁链绷紧,大力地向后拉扯,姜太平眉头都不抬,看着茯苓,道:“以超脱之身强行入世,这是不得不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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