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承并不说话，只是固执地朝他举着手。
僵持片刻，叶泛舟还是接
过来。
羊绒围巾上残存
热量已经挥散
空，触手徒留片雪花融化后湿冷。
叶泛舟握紧围巾，001还在他脑海里嘤嘤作响，上蹿下跳地刷存在感，叶泛舟头回知道它竟然是有形象，像是个胖嘟嘟弹力球，duang来duang去大搞拆迁，试图阻止叶泛舟想法：【宿主三思三思啊！你寒假不和苏承在起，怎
能在他遇到危险时候第时间赶到救援呢！寒假足足有个月时间，万功亏篑怎办！001会被判定任务失败！001不想第次做任务就失败啊呜呜！】
叶泛舟舌尖发苦，001以为他愿意？他才是那个巴不得和苏承直黏在起人，但寒假朝夕相处时间太长，自己又藏不住情绪，苏承肯定会发现他心思。
这个念头浮现瞬间，窒息感铺天盖地地淹没苏承。
多委婉划清界限，即使明白自己卑鄙心思，也泛舟还是贴心保全他那点可笑尊严。
苏承脸色肉眼可见苍白，像是被冻出来，眼角红得越发明显。有那瞬间，叶泛舟几乎怀疑他要哭，瞳孔地震，慌乱又无措地向前迈步，疯狂反省：他是不是惹苏承难受？
但苏承并没有哭。
他张口，唇色发白，似乎还有些颤抖，但是也只是瞬间事——他向来很会遮掩自己情绪，叶泛舟听见他声音平稳地回答：“好。”
苏承侧脸，又匆匆低下头，随便踢着脚边碎雪，没话找话：“寒假……你什安排？”
苏承听懂叶泛舟言下之意，刚刚在心头升腾起浅淡喜悦瞬间消散干净，心情被呼啸寒风吹落谷底。
他语调带着点不太明显干涩，细长五指收紧，羊绒围巾被他不着痕迹捏出褶皱：“还没有。你呢？有什安排？”
叶泛舟迟疑片刻，还是说出早就做好决定：“那什，快高考，寒假时间宝贵，你还要天天帮
补课，太耽误你复习。寒假里……就不麻烦你。”
他年轻气盛，这阵子即使已经多有克制，却还是在晚上老做关于苏承不可描述梦境，导致老是早起洗裤子。
想到苏承会用厌恶眼神看自己，叶泛舟并不存在狗狗耳朵已经耷拉到地上。
“……那，
苏承干脆答应，叶泛舟反而不是滋味。
只是再不是滋味也要憋着，既然做出决定，就要坚定不移。他硬起心肠阻止自己收回前言，先步转过身：“回教室吧，老刘还要开个班会再放假呢。”
苏承低低应声，随即叶泛舟手上触感软，他低头，看见羊绒围巾被递到手边。
苏承声音轻而低，被风送进叶泛舟耳朵：“谢谢你围巾。”
叶泛舟立刻忘记疏远苏承决心，拧起眉头：“还干什？就是给你戴。”
如果寒假还和苏承成天在同密闭空间中独处补习，叶泛舟合理怀疑会控制不住自己，做出什很不理智事。
苏承几乎要脱口喊出“不麻烦”，怎会麻烦？
有关叶泛舟事情，怎能说是麻烦。
但他并没有说出口，而是瞬间缄默下来，因为懂叶泛舟话外拒绝与为难。
叶泛舟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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