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延只能说得更明白些：“陛下可听说过醉香阁？”
这个名号谢朝还是听说过
，闻言终于反应过来，声音变得不可置信：“王叔你……要去青楼？”
……倒也不必那
大声。
幸好四周没有其他将领，不然陆川延
世英名恐怕就要毁于旦。
他本想解释清楚，话到
嘴边，看着懵懵懂懂小皇帝，突然就起两分促狭捉弄心思：“去趟又如何？微臣已是成年，家中又无妻室，偶尔想寻个风
陆川延哪里能没预先考虑到这个问题，安抚道：“臣只是暂且出宫半日，约莫亥时便可回宫。”
本以为小皇帝会就此罢休，谁料谢朝剔透眼珠微微亮，似是想到什好主意：“不如朕陪王叔同出宫，去王府住晚吧？”
陆川延：“……？”
反应过来后他断然拒绝：“陛下切莫戏言，龙体之事非同小可！”
谢朝并没有被陆川延冷言冷语吓唬到：“有王叔在朕身边，朕没什好怕。何况王叔身边有心人比朕更多，府中定然戒备森严，比宫中有过之而无不及。”
挥退暗卫后，他思索片刻，将手中纸张随意置于红烛之上。
火舌点点舔舐干净白纸，最后只于檀香木桌上留下层浮灰。
陆川延收回手，施施然起身，去找小皇帝告假-
“王叔今晚要回趟王府？”
谢朝停下手中拳法，拂开被汗打湿在脸侧缕黑发，不太情愿地皱眉：“为何？王叔若有要事处理，可命宫人带进宫中。”
酒。
因为时间太过规律，醉香阁老鸨都学乖，每次都会特意为陈路留出那件最上等厢房来，供几位官人饮酒赏乐。
对喝花酒事，陈路从未掩人耳目，坦坦荡荡，倘若有其他*员问起，便会顺势邀请人家同往，是以每次身边*员都不尽相同，排除同党相聚嫌疑。
此外，也确实只是单纯喝花酒。几名*员围坐雅间，有歌女素手拨弦低吟浅唱，席间觥筹交错，言笑晏晏，不像是来逛青楼，倒像是来聚会。即使都察院御史突然到访，也拿捏不住任何把柄。
陆川延屈指轻轻弹弹这张纸，若有所思。
但是
并不是真要回府啊。
陆川延叹口气，对谢朝吐露出半实情：“其实微臣今晚出宫，还有要紧事。”
谢朝：“何事？”
陆川延吐出三个字：“喝花酒。”
谢朝似乎没听说过这个词：“这是何意？”
他最近习武练得颇有成效，体质改善许多，身姿挺拔如新竹。个子也又猛窜截，如今已经赶至陆川延下颚处。
陆川延看着狼崽子执拗眼珠，有些无奈。
小皇帝最近黏人黏得紧，掐指算，自己已经将近月没有出过宫。
但今晚事出有因，必须要出宫趟，事关右丞，还不方便同谢朝透露太多，只能语焉不详：“府内私事，不便带入宫中，陛下勿怪。”
谢朝明显不太高兴，垂下脑袋，脚尖烦躁地在地上碾碾，搬出万能理由：“但是王叔也知道，朕没有王叔作陪，夜不能寐。”
看起来没有任何问题——
但如果有问题，恐怕也只能出在这里。
他唤来暗卫：“陈路下次去醉香阁是在何日？”
暗卫恭敬回答：“回主子，正是今晚。”
这巧？陆川延略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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