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啸还在擦汗
手
停，眼前亮，似乎也没有那
后悔过来这遭
。
眼前女子身红色纱裙，面容也被帘红纱掩住半边，只露出双黑珍珠似眼睛与两道弯弯长眉，却难掩绝色。她怀中抱双凤琵琶，朝着众人款款行礼，端是风情万种，仪态天成。
行罢礼，她便缓缓绕过屏风去，众人只能透过屏风看见她模糊倒影。
片刻后，铮铮两声，琵琶声从屏风后响起。此女技艺果然高超，曲调明快时如珠玉走盘，曲调激昂时如雷霆电掣，曲调哀婉时如离人对月，端是把琵琶说尽千言万语。
但她不只是弹，兼带着还唱。乍开口，声如黄莺婉转。陆川延仔细辨认，听出她唱词牌名是《谢秋娘》。
李啸口气憋在喉咙里，噎得他不上不下，脸涨得通红。
陈路像是也未曾料到，脸上笑意动摇瞬，须臾便恢复正常，面不改色地笑道：“甚妙甚妙！陆大人真是给足鄙人面子。诸位，咱们里面请！”
李啸现在不是很想听曲，只想回家。
开玩笑呢！跟顶头上司坐在起听曲，那不叫惬意，那叫坐牢！
他挪动着胖胖身躯，刚想找个借口溜走，奈何旁始终不敢吭声老鸨终于得指示，甩帕子扭腰，忙不迭引着他们往楼上去：“诸位大人，咱们上厢房请！新雪莲翘，还不快快过来领大人上楼！”
姑娘是什来头，能让诸位大人专程来听曲？”
李啸顿时犯难：“这……”
他也是今日时好奇才跟来，哪里知道飞云姑娘底细。
陈路在他身后适时开口，捻着山羊胡子笑道：“陆大人有所不知，飞云姑娘乃是醉香阁最有名乐伶，最善作词作曲，每首曲子不说脍炙人口，也算声动时。每隔月她便会出首新作，鄙人是个爱听曲儿，故而首不落地前来捧场。其他几位大人也是听说
今日要来听曲，所以赏脸同来，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话音坦坦荡荡，听不出什纰漏。
曲终，在场*员如痴如醉，恍然喝彩。
陆川延跟
两名等候多时小姑娘急忙迎上前，低眉顺眼地领着他们往楼上走。
李啸几乎是被老鸨硬生生推上楼，心痛得都在滴血，但他身后跟着正是陆川延，是万万不敢在上司面前体现出不情愿，只能跟着众人上楼，笑得比哭还难看。
上厢房不愧是上等房，帘花鸟屏风隔绝门外窥视，房中摆设精美文雅，并不多奢侈名贵，却胜在意蕴深长，悬挂诸多字画颇有几分山水之情。红木四平花几上搁着镂花炭盆，里面烘着上好银丝碳，檀香在角落里盘出袅袅细烟。
等诸人落座，老鸨便福身告退，去叫飞云过来。
不多时，轻而平缓脚步声由远及近，片刻后，位妙龄女子绕过屏风，出现在诸人眼前。
陆川延不动声色地笑道：“原来如此，陈大人真是文人雅趣。”
陈路也笑，冲陆川延比个邀请手势：“相见即是缘，陆大人不如起？”
李啸缩着脖子站在后侧，暗暗松口气，毕竟摄政王向来不近女色，也对听小曲之类娱乐活动不感兴趣，应该会客套两下就告辞——
陆川延像是就在等这句话，闻言施施然点头：“那便多谢陈大人。”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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