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延深藏功与名,只当机立断,命心腹连夜于京中秘密寻找精通西胡语能人,且务必不能惊动右丞。
安排妥当切,天已蒙蒙亮。
陆川延始终记挂着小皇帝,等待心腹幕僚们全部离开后,便又回到主殿。
室内红烛袅袅,落下灯花。谢朝果然没睡,背靠着床头,手里拿本话本子在看。听见陆川延回来消息,他将手边话本丢便看过来,眼尾带笑:“王叔可是忙完?”
谢朝本就生张祸国殃民脸,红烛暖光下,他这闲适笑,像极勾魂夺魄妖精,带着几分平日装乖时未曾显露过妖魅与侵略感。
心腹幕僚受到摄政王紧急传唤,深更半夜聚于偏殿之中。在得到新思路后,他们如打鸡血般各自揣摩,终于在天蒙蒙亮时勉强得出些结论。
时间不够,再加上几人西胡语都造诣不高,所以只能断定点:这词曲与西胡语有关。
以词牌名《蝶恋花》为例,将其每句词头尾两字摘出,排成行。
接着不看字句本身意思,务必念出声来。
那这句看似狗屁不通,早早就被众人排除在可能之外话,听在他人耳中,单单只听发音,便像极句西胡话——只是语调起伏还略有些奇特。
坐起身,在谢朝迷茫眼神中,陆川延急匆匆披上外袍,点燃烛台,对小皇帝道:“陛下接着休息,微臣去去便回。”
谢朝完全不知道发生什:“王叔,你这是……?”
陆川延再顾不得许多,扔下句“陛下当真帮微臣大忙”,接着就举着烛台出主殿。
谢朝:“……”
他做什?难道是因为唱催眠曲?
陆川延心头跳,似乎从这刻才恍然意识到,谢朝并不仅是在他面前装乖小狼崽子,还是个即将成年男人。
心头异样感只在瞬间,不管心中怎想,至少明面上,陆川延很快又变回那个稳重自持摄政王。
他答应声:“天色太晚,陛下明日还要上朝,所以暂且告段落,等白天微臣再继
原来如此,原来这看似正常词曲,竟然是通过西胡语来传递消息。
这种方式巧妙就巧妙在,寻常人下意识便代入汉话,看着排列组合出组组驴唇不对马嘴句子,又下意识觉得肯定排列错顺序,并不会再特意读出声来。即使侥幸读出来,也极大概率会因为不懂西胡语摸不清其中门路。
若非摄政王英明神武,任凭他们再想个百年,恐怕也参不透其中玄机。
想出这种方法人,当真是……当真是*险至极!
幕僚们又是后怕又是悚然,同时也对摄政王更多层深深敬畏与看不透。
可是催眠曲本意不是为哄王叔睡觉吗,怎害得他更精神!
谢朝忿忿地捶捶枕头,长吁短叹番,最后只能很是哀愁地独自躺回去。
长夜漫漫,看来今晚少不得独守会儿空床-
上辈子,因为常年与西胡打仗原因,陆川延勉强对西胡语算是知半解,懂但懂得不多。再加上时隔三十多年,仅有那点记忆更是早已忘个精光。
唯精通西胡语副官驻守边疆,并未跟到皇城;其他心腹西胡语也和陆川延半斤八两,且因许久未用而生疏不少——难怪始终没有人联想至西胡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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