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烟雾中,她像是低声自嘲:“你这孩子,从小就偏执得可怕,像你老子年轻时候,看准什东西就绝不肯放手。”
“们是商业联姻,结婚后各玩各,没人教你怎爱别人,如今看来也算是报应。只是对不住小林。”
见江云岚绷紧下颚似乎想要反驳,江夫人摆摆手,语气冰冷而残忍:“别跟扯什你是真爱他这种鬼话——他快死,你还没发现吗?”
他快死。
听见“死”这个字,江云岚瞳孔骤缩,浑身都颤下,像是慌乱到极点,手背青筋毕露,抖着嗓子吼回去:“阿眠才不会死!”
林眠和江夫人并没有过多接触过。印象中,她是老来得子,所以对自己唯儿子颇有几分溺爱在,往往在江山晟被不孝子气到破口大骂时充当无理由回护江云岚角色。
但是那天,她不顾别墅外保镖重重阻拦,雍容华贵地闯进别墅后,二话不说,重重甩江云岚巴掌。
这巴掌力道极大,直接将他脑袋扇歪过去,保养得宜指甲擦着苍白脸颊而过,留下几道红痕。
江云岚愣住,也让林眠愣住。
江夫人缓缓收回手,拢拢身上滑下去披肩,烈焰红嘴唇张开,冷淡道:“疯够没有?你还要把小林关到什时候?”
又是阵风铃轻响,店门被带上,隔绝住外面,bao晒灼烫。
林眠动作减慢,鸦羽般睫毛遮住视线,眼底光亮明灭不定。
江云岚。
……时至今日,距离他离开大少爷,已经过去两年时间。
两年间风平浪静岁月静好,要不是小何刚刚突然提起,林眠已经很少想起江云岚,以及过去那段和他互相折磨日子。
江夫人无视他痛苦,冷笑声,沉下声线:“你打算自欺欺人到什时候?如果不说他就不会死是吗?告诉你江云
江云岚侧脸迅速肿起个掌印,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痛样,照旧站在原地,眼神阴翳而固执,低声道:“……妈,你回去吧。”
江夫人却不可能听他话,施施然坐到沙发上,抽支女士香烟衔进嘴中,打火点燃。
烟雾袅袅升起,江云岚眼神里满是不赞同,看起来如果江夫人不是他妈,已经要动手赶人:“妈,你要抽烟别在阿眠面前抽,他身体不好,不能闻烟味……”
江夫人简直要气乐,用力将女士香烟在水晶烟灰缸沿上磕磕:“他是泥捏吗?不让磕不让碰,每天费尽心思藏在你老窝里,小气吧啦地不许外人看见眼,是镶金还是嵌玉?这有空为他着想,怎不想想人家愿不愿意让你这管着呢!”
见江云岚没有任何松动迹象,她往后靠到沙发椅背上,像是忽然疲惫起来,原本精心护养脸部法令纹和泪沟明显,整个人显得老好几岁。
只不过林眠受折磨是身体,江云岚受折磨是心。
最后段被拘于别墅中岁月,他能很明显感觉到江云岚精神状态已经濒临极限,却像是疯狗样,苦苦强撑着不肯松口。
江云岚偏执和疯劲,远远超出他想象。
当年林眠差点阴沟里翻船,把自己玩脱进去。最后之所以能全身而退,竟然多亏个完全意想不到人——
江云岚母亲,江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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