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有年家里冬瓜接特别好,”他笑起
浓密眼睫慢慢垂落,遮住眼底热意,简夏抬脚快步上楼去。
蒋芳容还没有睡,正坐在卧室连着小会客厅里抄佛经。
她长得极美,只是脸色和唇色都透出股很不健康晦暗之色来,见简夏回来,那双漂亮眼睛立刻就弯起来。
“妈。”简夏凑过去,“您别累着。”
“抄经心静。”蒋芳容说,“刚听见楼下又吵吵开,这次不知道又闹什?”
“就算他是个坏人也不怕,”简夏故意逗他父亲,“他不是病吗,万将来病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躺在床上时候,再欺负过来不就行?”
见简巍真被自己逗得笑下,简夏趁势道:“怎和妈妈说,都已经想好,到时候您听就是。”
简巍点点头,喉头微微滚动着压压自己情绪,可眼眶还是不可控制地红。
他年轻时候家里过苦,所以早早就辍学下来打工跑生意,专供弟弟个读书。
这些年来风里雨里,遇到再大磨难也没掉过泪,所以这还是简夏第次见自己父亲露出这脆弱表情来。
又说,“早点挺好。”
简巍点点头,安静地看着简夏干净又温暖笑容,鼻尖忍不住隐隐泛起酸意来。
“可是傅寒筠那样人也不好相与啊,”他嗓音有些发哑,“爸在外面应酬时也听过他不少传言,听说连他家长辈都避讳他,又张狂又傲气,你哪能接得住?”
“您也说是传言。”简夏笑着说,“真人哪有那夸张?”
虽然连话都没说过,但简夏私下里其实也见过傅寒筠几次。
“随他们闹去,”简夏说,“您什都不管,身体最重要。”
“无非就是那点事儿,”蒋芳容道,“家里现在也就只有这座宅子和几辆车,他们想要就给他们,和你爸回乡下老宅子去,种点瓜果蔬菜,日子也自在。”
“以前在老家里,妈妈种黄瓜和西红柿最好,你还记得吗?”蒋芳容眼睛亮起来,“你最喜欢吃。”
“嗯。”简夏点头。
虽然那时候他年龄还小,但这些他都记得,翠绿黄瓜摘下来,浑身是刺,顶端还盯着花,用井水冲,又爽又脆满口清香。
“爸,”他心里也紧得难受,于是笑着转移话题,“家里还有吃吗?忙着回来还没来得及吃饭。”
“爸给你下个面。”闻言,简巍立刻站起身来,“你上楼上去看看你妈。”
“嗯。”简夏点头。
可走到楼梯扶手处时,他仍是没忍住停下脚步悄悄往厨房方向看眼。
简巍正站在厨房门口,双手胡乱地往脸上擦几把。
“您还记不记得那次电影节,胸针不知怎丢,”简夏对简巍道,“就是他让助理帮解围。”
那次电影节,简夏随“黑色.童话”剧组出席,结果上场前,造型师到处翻遍都没找到品牌赞助胸针。
后来还是傅寒筠让他助理送来同款,为他解围。
这件事儿他有和自己父母提过,只是当时并未提傅寒筠名字,只说是业内个前辈。
“原来是他啊?”简巍点点头,片刻后轻声道,“能对素不相识人伸出援手,至少应该不是个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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