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德温连连点头。
第二天埃德温终于迎来休息日,两个人早早起床,在家吃过早饭后步行前往章炳荣墓地,路上章颂年异常沉默,埃德温不太解中国祭拜传统,害怕出错,全程跟着他走,路上经过好几处立着墓碑地方也不敢乱看。
章颂年看到墓地旁杂草有清理过痕迹,猜到王秀萍可能来过,他带壶高粱酒,拉着埃德温坐下来。
章颂年眉眼低垂,安静往杯子里倒
“你妈把你照顾到两岁多才跟你爸出去打工,没办法,在家种地没前途,周围邻居个个挣钱回来盖新房买新自行车,咱们家跟不上啊,走时候她也舍不得,抱着你直哭。”
章颂年微微睁大眼睛,眼里闪过丝意外之色,“不知道。”
“你那时候又不记事,不记得也正常。”
王秀萍说着颇为感慨,叹口气,“记得刚开始你还是很黏你爸妈,每次过年回来都要黏着他们起睡,有年你爷爷摔着腿,你妈还把你接去照顾年。”
“不过后来家里有圆圆,你跟他们俩就越来越生分,说实在,世界上哪有不爱孩子父母呢,他们心里还是为你着想。”
夸,都说你这孩子长得有灵气,眼睛生得贼漂亮。”
王秀萍拿过照片,动□□惜,又看看,“现在也好看啊。”
眼睛漂亮这点,章颂年确实承认,但论灵气,他早已消磨没。
章颂年对这张照片没记忆,好奇问她:“这是几岁拍啊?”
王秀萍想想,“周岁时候吧。”
章颂年没接话,直来回看着这几张照片,他知道王秀萍这时候说这些话也是有意想让他多谅解父母,尽快和好,其实在他看来,比起眼下矛盾,常年来疏离感情交流才是最令人窒息,而这些,不是朝夕能缓解。
要是章志儒和劳云娟继续这样下去,可能他们辈子都无法和解。
埃德温看出祖孙两人气氛有些尴尬,机灵站出来解围,声音欢快:“哎呦,这可是家honey童年照,要多拍几张回去打印。”
他把照片摊平放在桌面上,拿出手机把每张照片都拍两三遍。
王秀萍看着闷声不语孙子和逗趣埃德温,终于还是被他逗笑,“慢慢拍,拍完还要收好呢,这珍贵东西不能弄丢。”
她数下,居然有六张照片,“还以为搬家时候弄丢,没想到都在这里。”
“你看这两张,都是你满月时候拍。”
章颂年接过两张照片,第张是他单人满月照,另张照片是他们全家合照,照片上有二十岁出头章志儒和劳云娟,还有正值壮年章炳荣和王秀萍,而他,被劳云娟抱在怀里,闭上眼沉沉睡着。
王秀萍看到照片,回忆起往事,“拍照时候怎喊你都不醒,最后只能闭着眼拍。”
“现在看不出来,但你小时候可闹人,夜猫子个,夜里怎哄都不睡,非要人抱着才能睡会儿,你妈那时候又年轻,被你这昼夜颠倒作息折腾得不轻,好几次你夜里饿得直哭,她困得很,根本睁不开眼,喊她给你喂奶,有次她还骂怎不自己给你喂,骂她困迷糊,什混账话都说。后来因为喂奶这事们俩没少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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