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里尔意识仍有些朦胧,听到熟悉声音,努力去辨别声源地来自哪,埃德温眼眶微红,露出抹安慰笑容,声音哽咽道:“您终于醒。”
段丽真站在旁,抬手拭去泪水,用俄语跟丈夫说:“是你孙子埃德温啊。”
基里尔对此有反应,眼珠缓慢转下,在场人都感动不已。
章颂年看着病床上白发苍苍面容虚弱老人,心里短暂松口气。
眼下基里尔刚清醒过来,具体情况还未知,最需要静养,医院有医生和护士全天值班,孩子们直挤在病房守着也帮不上什忙,太多人反而会影响到丈夫休息。
答应就不能反悔,章颂年只能硬着头皮上,他发现认识埃德温以后,他真是把过去不敢想不敢做都做个遍,埃德温上车启动车子往医院赶。
圣彼得堡这几天白天都是大晴天,城里雪化大半,到夜里温度骤降,白天没化掉雪水在低温下重新凝结成冰,东块西块零散分布在公路上,天然障碍物很硬,车辆行驶在路面上很容易打滑,好在埃德温习惯这种路况,入冬后给轮胎加防滑装置更是每个圣彼得堡居民常识,他完全有能力路把车稳稳当当开到医院,可他偏偏不这做,玩心大起。
章颂年安全意识很强,知道雪天容易出事故,察觉到车辆颠簸,脸提心吊胆,露出惶恐害怕表情,埃德温忍不住恶作剧,通过前照灯看到公路两旁有凸起冰块就故意往上撞,还时不时突然给车提速逗他玩。
可怜章颂年被逗十来分钟才意识到是他故意,他也起坏心,下狠劲掐他,“你故意是吧?现在家里人都在医院等着们呢!还想不想去医院?”
埃德温像被揪住头发,张开嘴嗷嗷喊疼,连连求饶:“去去去,你轻点啊。”
看到基里尔又闭上眼睛,段丽真招手把他们都喊出来,低声吩咐道:“伊凡诺在这陪着,你们其他人都回去睡觉吧,白天再来。”
缓过最开始对基里尔清醒过来高兴劲,放下心之后,本就在睡梦中被吵醒大家渐渐都有些困,大人还能撑,小孩都困得不行,叶莲娜靠在莉达身上,眼睛困得睁不开,昏昏欲睡。
伊凡诺跟雅科夫对于母亲安排向来保持顺从态度,很快点头同意,但兄弟俩还是担心母亲身体,想让段丽真跟莉达回家睡觉休息下,段丽真不肯走
章颂年见他得教训,笑着松开手,埃德温接下来果然不敢再恶作剧,路乖乖开到医院。
基里尔苏醒消息在深夜炸开,得到消息两家人纷纷开车前往医院,齐齐聚到他病房看望,章颂年跟埃德温是最后到达,到时候医生刚好从病房检查完出来,埃德温趁机拉住医生手,问下祖父情况。
医生这段时间经常看到埃德温过来陪护,知道他是患者孙子,简短跟他说几句,大意是说基里尔已经清醒,人也有意识,但目前说不出话,身体也不能动,他们还需要做进步检查。
这已经是这段时间他们听到最好消息。
埃德温忙说声谢谢,跟章颂年起去病房看祖父,此时基里尔病床前围满人,莉达看他们俩过来,让开点位置,埃德温走到病床前,小心抓着基里尔手,声音轻柔唤声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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