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从来也不想要,为什还要来招惹……”他用手遮着眼,泪就划过他掌心。
四月风拂过脸颊,青门山山路崎岖,有仆从为牵匹白马,身后是为抬着物什家当仆从,行人走得缓慢。
山间是青门山棠花,同门中弟子服上绣样。有花散在风里,扬扬落在肩头。
知道轩辕顾家阿衍就在青门山。小时候见过他,是个漂亮又讨厌少爷,母亲还同顾家夫人谈笑被他比下去。可生得已是漂亮,受尽宠爱,只要想要,从没有什得不到,那次却在他旁边也黯淡无光。
策马行至山路半,隔着飞散棠花,看见前面人。
雪停,窗外雪已积厚厚层,云剥月露,满院银辉,不知为何这场景竟有些像辟心谷。
站在窗前,微微出神,忽觉被人从身后抱住,浑身僵住。
那人气息当然熟悉,带着淡淡棠花香气,好像场四月春梦,轻盈飘落,又消逝在风里。
只是这人总是冷酷,为何这个拥抱这样温柔。
真不像他。
“你醒。”
睁开眼,望见芷云有些担心神色,看看自己躺在久芜居床上。
芷云见样子,轻叹声:“你……唉,师兄这个人向死心眼,当初和他只是因伏魔戒约定婚约,他都能自己守三百年,何况是你事。他时想不开也不奇怪。他那样喜欢你,心意对你,恨不得把全世界都给你。这样生气也是因为觉得你心里有别人,他觉得伤心。”
都明白,若是萧轲告诉他也同时喜欢别人,也会受不。为什是这样个人,三心二意,配不上萧轲。
心头酸涩,问道:“若真做不到他想,心里只有他个,你说他是不是真不要。”
仆从簇拥着那人。
身锦绣华服,戴着价值连城璃玉冠。那块璃玉见过,通透无暇墨黑,戴着莹莹冷辉,曾要母亲去向天机行求购,但天机行却供奉给顾家。发丝丝不苟束在玉冠中,露出白皙艳丽张面容,长眉斜飞入鬓,微微蹙着眉头,眼神冷冷,微微扬着下巴,带着丝不耐烦。
他负手而立,手中握着柄稀世罕见龙泉。春风
“放开。”其实也不知道为什要声音哽咽,早就和自己说过千百遍,不要,绝不要他看出喜欢。
可他只是手臂越收越紧,轻轻吻耳后。
浑身颤抖,觉得有什在胸口滞住。
“顾衍……”觉得可能住在个牢笼里,“别这样……”
顾衍无动于衷,只有声音淡淡:“同萧轲不样,瞻前顾后,患得患失。要什就得到。”
芷云沉默半晌:“不知道。”顿顿又问,“你呢?你真放不下那两个?”
闭闭眼,却没法撒谎:“也不知道。”
芷云轻叹声:“好,你先不要多想。霜凌境只能再三月内进入,们没有时间。先办完正事,不然担心你身上印制撑不住多时,不禁藏云重见天日,你也要被他吞噬。不如等三月后回来,你再慢慢同师兄解释,想他对你不会那样狠心。”
知道芷云是安慰,但心中却觉得,除非彻底将那两人忘,否则萧轲可能永远不会原谅。
芷云走后,人独坐,再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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