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冕忽然起身,走到石窟之外。
顾衍看他眼,但并无反应,只是对道:“你身体受不住,今夜无法赶路,先休息。”
点头,在他怀里渐渐睡着。
夜无梦,张开眼,顾衍半坐倚着石壁,仍将抱在怀中,也闭着眼,长长睫毛在光下投出小小片扇形阴影。知他受伤又直带着,十分辛苦,不忍心吵醒他,还在他怀里没有动,但看看石窟内只有二人,陆冕不在,难不成他在洞外站夜?
夜无梦,张开眼,顾衍半坐倚着石壁,仍将抱在怀中,也闭着眼,长长睫毛在光下投出小小片扇形阴影。知他受伤又直带着,十分辛苦,不忍心吵醒他,还在他怀里没有动,但看看石窟内只有二人,陆冕不在,难不成他在洞外站夜?
风雪茫茫,转眼间身后脚步就被风雪覆盖无痕,仿佛切都没发生过。
入夜风雪更大,风中翻滚呼啸雪,bao。
陆冕找到处山洞,燃灯躲藏进去。顾衍抱着坐在角喂吃干粮,又用灵息温雪水给喝。陆冕带着幂篱坐在另侧,动不动,不言不语,有时觉得他隔着幂篱在看与顾衍,又有时觉得他好像已经睡着没有半点声息。
小心给顾衍清理伤口,悉心包扎。顾衍静静看着,眼中似有些温柔,伸手轻轻理过发,忽然低声道:“你以前是不是想要璃玉冠?”
望着他头上华贵束冠,觉得面上热:“以前有点喜欢。”
被顾衍抱在怀中,他本就受伤,手上鲜血染红雪白狐裘。风雪中脸色有些苍白,但仍是低头安抚看。
陆冕清杀冰原上残留傀儡后跟上。
三人成行,忽然间只有沉默。
从头到尾陆冕都藏在白色幂篱中,直没有剥开帷幔,让看过他脸。之前与雪柔对峙,他与雪柔说许多话,才知道这些年他都在暗中观察。苦拙山主人竟然是他。也对,否则他怎会将送给别人。本以为他会将永远囚禁在青门山,如今看来,也都不奇怪。他那样恨刻骨,他能最后让萧轲带走,却不知道为什。
风雪越来越大,渐渐遮蔽前方去路,天地间苍茫无际。
顾衍不多时还是醒,睁眼环顾也发现陆冕不在。俩起身稍作整理,走出石窟,外面天色已经大亮,现在居然是罕见晴空,阳光洒落雪原,明晃晃
顾衍又道:“那你现在还要吗?”
咬咬下唇:“你肯给吗?”
顾衍没有说话,只是将玉冠取下。又解开发丝,替小心束起,但他笨手笨脚,仍有发丝散落腮边,将璃玉冠为戴上,然后静静看:“你戴更好看。”
顾衍平时从不披头散发,发丝必要丝不苟束在冠中,此刻只用条丝绳将发丝绑起,垂在后背,露出颀长脖颈,竟同平时禁欲冷酷样子有些不同。
别开眼,仍不知如何回应他。
风霜仍有归处,化作春水柔情,或重归云雨。
可人事纠葛,却永远无法消弭。回望当年,也觉得阴差阳错,步步,如履薄冰,退无可退,直到万劫不复。
是咎由自取。
可雪柔不是。
连现在身旁两人,曾经个弃如敝履,个卑微爱求珍惜。而现在个将抱进怀里,个咫尺天涯见面也要隔着幂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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