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偏殿,不过就是间布满灰尘比侍女居住下房还要破旧屋子。
应闻本该如往常般麻木地渡过接下来几月。
可那日月光皎洁,有人披着月色,像只蹁跹白色蝴蝶,那轻盈,却能叩响他心门。
应闻透过门缝,几乎是恶意地打量着这个在殿外伫立,满脸茫然白衣小公子。
今日是命妇进宫向皇后请安日子,这个看上去就很蠢小屁孩定是那群聒噪女人带进来当吉祥物观赏。
他不可以有喜欢东西,不可以有任何影响到太子之位嗜好。
他必须是完美,聪慧,仁爱,孝顺未来储君,唯独不可以是应闻。
可他应闻生来便无法无天,在看透母亲虚伪皮囊下自私冷漠后,宁愿玉石俱焚,也不会再顺承这位母亲意。
七岁那年,应闻曾驯养过只凶猛又忠诚猎犬。
后来他母亲发现他对猎犬格外喜爱,这只犬便被沈如拿来当做要挟他弱点。
陆雪拥低头看着他深沉眼,心中掀起波澜远没有脸上看着那样平静。
属实过于荒谬。
往日毫不留情针锋相对犹在眼前,应闻若是对他有半分真心实意喜爱,又怎会忍心这样与他作对?
他蓦地后退步,抽走被应闻攥在掌心亲吻手,偏过头去,只露出冷漠锋利侧脸对着应闻:“应闻,你若是想戏弄,大可不必用这种自损八百法子。”
应闻沉默地从地上起身,带着浑身迫人威势朝那人走近。
每年总有那几个被他吓唬得嗷嗷大哭小屁孩,吓得再也不敢来皇宫碍他眼。
哼,这个也样。
他哑着嗓子,将枯槁老人声音学活灵活现,“小公子……小公子……”
见那人果然疑惑地往这边望来,应闻握住藏在袖子里菜花蛇,只等人靠近就将他吓得屁滚尿流。
白衣小公子上前步,那张白瓷般小脸在月色下发着光,皱眉道:“这位老人家
他看着他母亲得意洋洋命宫人将奄奄息猎犬拖到他面前,然后施舍般地告诉他,只要他日后乖乖学着如何做个储君,乖乖听从切命令,这条猎犬就能活。
可是活又怎样呢,不过是寄人篱下,连生死都不属于自己。
七岁应闻在满宫惊愕目光下,抽出匕首亲手捅进猎犬腹中,将那颗微弱跳动心脏掏出来,当着沈如面亲手捏碎。
他边用手帕擦着沾染鲜血手,边露出令人毛骨悚然轻笑,“不过是条狗而已,母后怎会觉得它是弱点呢?普天之下,活也好,死物也罢,没有什东西配成为弱点。”
他母后又是惊恐又是愤怒地看着他,就像看个怪物,“疯子,你就是个疯子!来人,把他给本宫关进偏殿,谁也不准偷偷探望他!”
他太解陆雪拥,自然知道那人为何不愿相信。
往日诸多刻意招惹与刁难,不过是因为,他不敢让任何人知道,他喜欢陆雪拥-
应闻是梁帝唯嫡子,从出生那日起就被寄予厚望,尤其是先皇后,几乎将这个儿子捧在心眼里。
旁人羡慕他无边殊荣,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过是沈如巩固地位棋子。
对待颗珍贵棋子,那个女人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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