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维话尚未来得及说完,细碎脚步声由远及近。
知晓王上驾临,城主府上下皆严肃以待,敢这样嚣张主,也只有那位提前几日到达望泗城弥公主。
耶律重光抬眼,只见少女袭红色胡服,如瀑长发混着彩辫,额前金饰虽耀眼,却不敌下方那双顾盼生情眸子熠熠生辉。
她手中拽着条链子,链子另端扣在个在地上拖行青年脖颈处。
那青年身上尚且穿着大梁诏狱囚服,露在外面皮肤没有处完好,各种刑具疤痕与殴打青紫伤痕交错,令人惨不忍睹。
望泗城虽远在边疆,却也听王城前来做客好友提起过,曾有昔日宠妃因突然被王上冷落,试图如往常般偷偷潜入王上寝宫爬上床榻。
恰逢那日前往大梁使臣回宫复命,不知说什,王上心情很不好,回宫瞧见塌上不着寸缕窈窕身影,然后整座寝殿连同被关在殿中妃子都被烧为灰烬。
他还记得好友神情悚然地说,殿内传来惨叫声,求饶声,而王上姿态散漫地坐在殿外,唇边还噙着抹愉悦笑意。
那抹笑自此成为他好友噩梦,有时半夜醒来,只觉得下个要被烧死就轮到自己,故而主动请旨贬来边疆。
“孤可没说笑。”耶律重光歪头笑笑,鬓边绑着镶金红玉坠小辫子微晃,竟显出几分天真残忍,“能见到索格塔该是他福气,而孤从王城赶来,便是想蹭点他福气。”
迦南关是大梁抵御北蛮最重要防线。
渡过关前水天色迦南河,便是北蛮望泗城。
此刻城主府中,望泗城城主正恭敬地站在正堂中央,眉眼低垂,额前尽是细汗。
而他前方,黑衣男子极为放松地坐在主位上,鎏金面具下眼睛漫不经心地眨着,眼珠幽蓝而深冷。
“听说半月前,贵公子自从在迦南河畔见到索格塔后,日日在桥边等候,直到将月亮摘入怀中才肯罢休?”
“耶律重光,你狗可真是不经玩,不过让他去兽笼里安抚下娇娇,就哭爹喊娘,比北莽女儿家还要没用。”
耶律弥光猛地扯住锁链,脚将人踹到耶律重光跟前。
“啊——”那人被毫不留情脚踹得痛呼出声。
旁萧炽早已不敢吭声。
他几日前倒是见过这位祖宗娇娇,别看名字取得多娇小,却是头成
望泗城城主面色白,双腿软跪在地上,恍然明白什。
“王上息怒,犬子介凡夫俗子,怎配染指索格塔神女?草原上索格塔,只能是王上独有。”
“萧城主长张会说话嘴,难怪能与牙尖嘴利哈勒引为挚友。”
哈勒,便是当日出使大梁副使。
萧炽松口气,知晓自己逃过劫:“王上谬赞……”
男人嗓音低沉慵懒,却又不乏上位者压迫感。
城主忙赔笑道:“犬子言行放浪,不过是市井间玩笑话,王上莫要笑话才是。”
同时心里又忍不住犯嘀咕。
王上自年前遇刺中毒醒来后,不但不再以真面目示人,就连性子都变得诡谲起来,改往日莽撞好色脾性,竟连女色都不在碰,对往日酒色游戏更是不会多瞧上眼。
缘何会因为个索格塔传言从王城千里迢迢赶来,这背后莫不是有更深层次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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