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却要将她尸身拖下去喂狗。”
耶律重光眨眨眼:“向来狼心狗肺,自是不会将这些不相干人放在心上,时忘罢。你别生气,错好不好?”
“你说错。”陆雪拥冷冷道,指尖微微用力划出道血痕,“应闻才不是狼心狗肺,他有真心。”
耶律重光想笑,却发觉自己笑不出来。
“雪拥,们先回去好不好?”
雨水与泥土混杂,再也不得干净。
伞下,耶律重光将陆雪拥拢进怀中,冷冷瞥眼地上生机断绝人,“拖去乱葬岗,喂狗吧。”
“是。”身后跟随几个奴才忙将那具刚死不久尸体拖下去。
“慢着。”陆雪拥蓦然出声,“去王城郊外山头找块地,厚葬。”
几个抬着尸体奴才为难地站在原地。
以至于他忘,所有人善意与爱都是他偷来,除陆雪拥。
他何须嫉妒何须不择手段,他本拥有紫微星最纯粹善意与情谊。
冰凉春雨流进江上柳眼眶里又从眼角滑落,他张开唇,却已说不出话,只能尝到口中雨水酸涩。
“对不起……对……对不起……”
可是雨声渐大,他声音太虚弱,穿不透那细密雨幕。
贵万人所爱,他享受着系统赐予主角光环,却忘不劳而获必将反噬。
他想要解脱,所以他哪怕死也要拖上系统,到死也不愿悔恨。
分明正是春色灿烂季节,苍天忽而有雷鸣电闪,料峭春雨急促落下,将江上柳浑身脏污冲刷干净。
江上柳想,他好久没这样干净过。
平缓脚步声逐渐靠近,他迟钝而艰难地偏过头,恍惚间好像又回到那天,他不知天高地厚挑衅宣王,被捆住手脚被马拖行路。
陆雪拥却因为江上柳死彻底明白什,亦有与这个男人鱼死网破底气。
“他从来不会和旁人样唤雪拥,他记性很好,别人对他好与不好与他
耶律重光懒洋洋道:“就按贵君说做。”
“遵命。”
“心肝,你都淋湿,伺候你沐浴好不好?”耶律重光抚摸着陆雪拥眼前白绸,低声道。
然而下瞬,陆雪拥指尖锋利柳刃就抵在他喉结处。
“在你出征之前,你曾告知,聂流光才是真正江上柳,那枚助逃出诏狱令牌亦是你离开京城前托付给她。”陆雪拥扭头,白绸后眼睛比飘进来春雨还要冰冷。
甚至在他好不容易提口气想要重复道时,道雷电忽而从天际劈下,穿透他天灵盖,将他仅存生气与系统齐粉碎。
他无法聚焦眼睛微抬,映照着匆匆赶来北蛮王为那人撑起伞身影。
江上柳意识彻底淹没之前,又看见个半透明白色身影在他身前站定,朝他递出手。
他愣愣地探出手想要搭进那人掌心,却只握住几滴冰冷雨滴。
然后倒在片泥泞中。
当时他谩骂着系统,谩骂着应闻。
谩骂着,那个该死炮灰陆雪拥怎还不来救他。
后来他在心里骂累,马也停,有人走到他身前,递来只洁白无瑕手。
他只抬眼,便瞬间愣住,这样清绝似仙人怎会是炮灰呢?
但随即是无以伦比欣喜,这样人都只能沦为炮灰,注定被他踩在脚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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