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对于江上柳突如其来变化有些错愕。
陆雪拥与应闻怎会容许这个人跟在身旁?
楼鹤蓦地想到什,“你不是江上柳。”
江上柳唇角微扯,“不,才是江上柳。”
他眉目不温柔也不锐利,平淡如水,配上那副隽秀面容,只叫人觉着恰如其分。
“江上柳,你还敢光明正大活着?”当初诏狱被劫囚,他自是亦派人去寻找,最终还是无功而返。
江上柳垂眼看着抵在自己脖颈处匕首,眼中划过厌恶。
他只是从袖中摸出令牌,淡声道:“罪臣楼鹤听旨。”
那是如圣亲临令牌。
楼鹤面色微变,收回匕首双膝跪地。
暗处,乔装打扮两个西北军将士有些无奈。
这楼公子身法也太神乎些,从望泗城到王城月有余,这已经是第九次将人跟丢。
“怎办?”
“还能怎办?先把今天情况传信给将军,再分头找人吧。”-
楼鹤年少时游历江南,曾与江南最大戏班班主做段时间学徒,后来在江南呆腻,临走前班主还颇为不舍,多次赞叹他天赋卓绝。
君看来来头不小?”
“哼,不过是个中原琴师罢。就前段日子太后寿宴,王上眼相中,自此专宠。”汉子神秘兮兮地凑近,小声道:“不过在宫里当差姑母说啊,王上至今没能让那位贵君心甘情愿侍寝,这不是才想尽办法讨贵君欢心?”
“听说那贵君容色清绝,王上曾在酒宴上亲口称其为索格塔。”汉子说着嗤笑声,“知道为什劝你不要去?那贵君什都好,偏偏是个瞎子,你戏法便是变得再好,怕是也只能竹篮打水场空呐。”
但只要王上开口,手下人哪里敢提醒贵君眼盲之事?也只得装傻充愣地去办。
可若是惹怒眼盲贵君,怕就不好说。
“若非你抢先混入戏班,奉命潜入王宫人本来是,你本不
“明日入宫,如若见到皇后殿下,务必找到机会与他独处,取得最新消息。”
在得知耶律重光广招戏班时,应闻便知道是陆雪拥给出信号。
毕竟陆雪拥可是从不喜欢卖弄玄虚游戏,他知道,耶律重光必然也知道。
所以只能是陆雪拥破天荒主动开口说自己想看,耶律重光才会去做。
“臣接旨。”楼鹤沉声道。
后人马慢悠悠来北蛮,便又顺便学北蛮话。
除喜欢陆雪拥事,他生实在顺风顺水,鲜有挫折。
凭借着庆云班主从未见过中原戏法,楼鹤顺利留下来,并于三日后进宫。
但还未等到入宫那日,他便在戏班外瞧见左顾右盼明显在找人江上柳。
楼鹤眼神微寒,无声无息接近,将人扯进旁暗巷中。
“多谢老哥提醒。”楼鹤无奈道:“不过这路走来身上盘缠已经耗尽,也不想去小妹家里打秋风,所以就想找个戏班子临时赚点工钱。”
汉子然,拍拍他肩,“好汉子,王城里最大戏班子那还得是庆云戏班,你往前走,绕过朱雀街,左转进南大街就能看见。”
楼鹤忙笑着拱手:“多谢老兄,下次赚足工钱,定请老兄喝酒。”
“好说好说。”
楼鹤转身,脸上挂着笑容褪去,瞬间融入来往人流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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