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男人在陆雪拥面前向来做小伏低,既幼稚又可怜,以至于给她错觉,差点犯下致命错。
在疯子眼里,可从来没有男女之别,除陆雪拥是个例外-
年度秋狩,陛下皆会带领文武百官前往木兰围场,只是今年这位陛下显然对秋狩时格外上心。
陆雪拥从相府马车上下来,便瞧见个身着道袍中年男子满脸倨傲地站在帝王身侧。
身侧传来其他世家子弟小声
应闻顶着半边高高肿起脸颊,懒洋洋地将柄短刀插在杜若面前桌子上。
冰凉刀身紧紧贴住杜若指缝,震颤杀意与阴冷从指尖倏然侵袭至全身。
笑声戛然而止。
“笑啊,怎不笑?”他笑嘻嘻地自问自答,“哦,因为你生性就不爱笑。”
杜若:“……”差点忘这是个疯子!
“殿下还不打算走?”
应闻漫不经心地眯起眼睛,舌尖抵住牙关,目光在他脸上逡巡,终究没有再说什,转身离开。
那种危险感觉随着男人离去并褪去,陆雪拥被褥下紧紧握住剑柄手松松。
自从年少时母亲死后,他便再没安稳睡过觉,即便在自小居住听雪院,也需刀剑不离身方能睡着。
陆雪拥偏过头,眸光穿过纱幔与窗棂,依稀可见那高大身影翻墙而过,身法轻盈而利落。
应闻保持着被打偏姿势,感受着脸颊上火辣痛意,心中竟生不出杀意。
他捂着脸,盯着青年平坦肚子,“你没怀孕?”
陆雪拥忍着怒意,淡声道:“殿下当年也是从国子监出来学生,纵使再懈怠,也不至于无知到连男人不能生子都不清楚。”
应闻懂,他被杜若耍。
更让他觉着不可思议是,他居然魔怔到信那死丫头鬼话。
她努力平复那瞬恐惧,从药箱里翻出个小瓷瓶,“每日早晚涂次,切记不要碰水,待过两日秋狩,印子也就消退。”
若是普通巴掌,睡晚也就罢,也不知这厮昨日到底做什,陆雪拥这巴掌带内力,没把他打毁容约莫也是脸皮太厚缘故。
应闻接过瓷瓶,懒散地抬眼,杜若霎时绷紧背。
她好似又回到那日,男人从死人堆里把奄奄息她捡起来,那样冰冷如同评估件物品眼睛,与此刻别无二致。
这些年在王府与影等人共事,情谊或许有,却也让她差点忘应闻从来不是什任人欺凌软柿子。
他隐隐觉着,自己在某时某刻也曾体会过安心沉睡感觉-
次日。
药庐内银铃般笑声将院中桂花树上栖息鸟儿惊得纷纷振翅飞走。
杜若捂着肚子,眼角已然笑出泪花。
“哈哈哈哈,就因为半夜梦到陆雪拥带着孩子来讨债,你就跑到丞相府去摸他肚子?”小丫头笑得趴在桌子上,直不起腰,“应闻,你若是去长安街平康坊里卖笑,定能养活他们父子俩。”
他瞥眼被青年攥住手腕,“还不放手?想要留下来重新给你个孩子?”
陆雪拥顿时松手,将自己被男人弄乱衣襟整理好,“好走不送。”
应闻盯着他食指上胎记,犬齿又开始泛痒。
想咬。
男人灼热视线难以忽视,如同盯上肥肉恶犬,陆雪拥心中暗自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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