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逾拾撑到目送那位宝马车选手离场,才头晕目眩松开扶手。
“下去
直到那辆车逐渐恢复正常角度,以绝对碾压速度冲破终点。
“操!!太他妈刺激!”
“这人是真会玩吧?专业级别?”
“牛逼啊靠,谁认识?介绍下?”
人群欢呼之际,方逾拾神经却像忽然被断电流,倏然松下来,长出口气。
“靠靠!绝对超过50°!”
身后人群忽然嘈杂起来。
有懂行人说:“60°压弯。”
这个角度及以上压弯,挑战不是人极限,是车极限。
方逾拾对摩托不是很解,也不常看摩托车比赛。
“不,那个车手认识。”主唱笑道,“职业级别,很厉害,没想到他会来这个场子虐菜。”
“不见得。”方逾拾将额前浅蓝灰色头发全撩到后面,抬手时候,露出半腰,“赌那辆黑色宝马。”
现在位列第二宝马,是全场唯辆没有多余装饰赛车。
黑色车身只有尾部道鲜红标。
够闷骚。
峰攀升,迸裂瞬间,他忽然想起,梁寄沐说要教他人脑中多巴胺贪婪,还没有实现。
浓浓不甘和烦闷盖过多巴胺对大脑肆意侵占,方逾拾手下用力,在瞬间,将所有鼓声鸣唱淹没在琴弦颤抖下。
坚韧弦擦过指腹,火辣辣疼痛和人群尖叫起充斥在精神世界中。
那声吉他宣泄和赛场上无数摩托发动机嗡响重叠,他将带着黑色护腕手搭在麦克风架子上,视线懒懒望着赛场,不去在意人群中尖叫到底有几分是给他,又有几分是给场上选手。
漆黑夜空下,不少摩托车为骚进人视野,喷夜光漆和标,以疯狂迈速奔驰在赛场上,比抬头看到黑幕更精彩。
疯。
太疯。
他终于知道,为什会有人偏爱极限运动。
在这种生死线时候,当事人应该比旁观者更能体会到全身都在颤栗感觉。
这是享受生命完全掌握在自己和运气手里赌徒。
但他清楚这个角度意味着什。
意味着稍有失误,这个不要命选手就要被拖去ICU住几晚。
主唱也咂舌:“……好吧,承认,你眼光更好。”
玩摩托车人对第总有执拗向往,但到这种不要命程度,还真不多。
方逾拾紧张地咬住唇,唇色比涂口红更要鲜艳,心跳速度比刚才聚光灯下只快不慢,还多出几分被掐住窒息感。
方逾拾下意识偏爱这辆。
主唱刚想说什,就见那辆黑色宝马在拐弯处,以个几乎和地面平行角度,压着地面和红色铃木擦过去。
震耳轰鸣和尾烟划破空气,看不出车弧度究竟是极限操作还是打滑。
他猛地瞪大双眼,上前步,手指撑在栏杆上,仿佛抓住那个疯狂赛车手。
“操!”
他们开场演奏已经结束,有些人心不在下面,只希望他们能继续。
但方逾拾和主唱对视后,齐齐摘下吉他,来到最前方看台。
演出是要收费,情绪和艺术也需要明码标价。
主唱点支烟:“你觉得哪辆会赢?赌那个红色铃木。”
方逾拾问:“因为他现在跑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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