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青身体已经很健康,他没必要再委屈自己迎合这些人。
“大逆不道,然后呢?”他拧下眉,朝指着自己那个人轻瞥过去,“手,放下。”
那人面色僵,下意识收回指头。
梁寄沐
梁青呆滞片刻,才知道他说什意思。
对上那双不含丝感情灰色曈孔时,阵莫大恐慌忽然卷上她心头。
前几天梁寄沐说要重新规定她开销额度,她还没当回事,直到这刻,梁青才意识到,梁寄沐没有开玩笑。
他是真要跟家里划清界限。
显然,意识到这点不止她。
梁青那边大堆人在家有说有笑,等半天,梁寄沐进门,就拿出两份协议。
“今天开始,渡盛不会再给周家艺术馆任何经济和政治方面支持。”
在众匪夷所思目光下,梁寄沐异常淡定,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气氛不对劲,咬字清晰地给他们下发通知:“艺术馆占有土地租金渡盛目前只支付十年,合同上还有二十年,需要你们自己家负责,如果支付不起,违约金也需要你们自己解决。”
这些说完,屋里所有人脸色都沉下来。
梁青不可置信地推他:“梁寄沐!你在说什?”
回事?”
翟楠被他问得眼冒金星,好半天才缓过来,看着他被雨水打湿水雾,以及单薄衣服,眼睫然地眨两下。
“别急别急,头盔护具都戴着呢,没出大事,就是回来路上被个不带头盔傻逼骑手违规超车,不小心侧翻到旁边绿化带。现在好胳膊好腿,腰上划个大口子,正在里面止血做清创。”
方逾拾听得骂句脏话,差点把嘴唇咬破:“那傻逼人呢?”
“警察带走。”翟楠把手上大衣披他身上,方逾拾刚要拒绝,就听他说,“梁寄沐。”
整个周家都因为梁寄沐这份合同乱成团,吵得不可开交。
和他关系好几个叔叔和小辈有眼力见地去二楼避险,把战场留给当事人。
梁寄沐淡定地看它们把文件撕成碎片,无所谓道:“这是复印件,还有很多份,如果你们需要,可以让助手送来。”
“梁寄沐,你知道你现在行为是什吗?”年长点还端着架子,试图跟他讲道理。
梁寄沐这些年经历过太多这样场合,已经厌倦。
梁寄沐抓住她手腕,眼神冷得和看陌生人无二:“之前警告过您,不要招惹方逾拾。”
梁青质问道:“那你现在这是什意思?为个外人,要跟所有亲人决裂吗?”
“对你们来说他是外人,对来说不是。”梁寄沐视线散漫地从他们脸上扫过,再也没有之前尊敬和本分,“不能提供亲情亲人,不认为有存在必要。”
“你翻天!”梁青说着就抬起手,朝梁寄沐挥过去。
梁寄沐轻而易举避开,眼尾垂下去,漠然看着她美甲:“原来他眼角伤口是这划。”
方逾拾“哦”声,老老实实套上外套:“他今天怎会骑摩托车回来?走时候不是开车吗?”
“你说那辆奔驰?”翟楠叹口气,“被他个亲戚给砸。”
方逾拾愣下:“你说什?!”
翟楠压低声音:“梁寄沐今天跟他妈那边闹掰。”
今天梁家不可谓不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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