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又跟他顽笑几句,便如来时那样,袅袅娜娜地走。
许风却有些睡不着,眼望住窗外那方湛蓝天际,伸出手来虚虚握。他每日里心心念念,就是逃离极乐宫这处*窟,如今,只差着步之遥。
日子忽忽而过,天气是日比日凉爽。
贺汀州照旧日日往翠竹轩跑,只是那天被许风吓着,不敢留得太晚。许风料想他身有隐疾,行不得那不轨之事,与他相处时,便少几分戒备。
说来也怪,他只稍微和颜悦色些,那宫主就露出副喜不自胜神气来,若非许风见识过他狠辣手段,简直要以为他对自己情根深种。
许风忙又向她道遍谢。
柳月目光流转,咯咯笑道:“怎还叫做柳堂主?就不能叫声好姐姐?”
许风脸皮练得再厚,这声“好姐姐”也是叫不出口。
柳月不再逗他,正色道:“你如今正得宫主喜爱,到十五祭月那天,说不得宫主要选你做双修之人。”
极乐宫练是门合籍双修邪派功夫,在十五祭月那天修习,尤其事半功倍、受益无穷,因此上至各堂堂主,下至姬妾奴婢,人人都想在那日得宫主青睐。
风自己也是琢磨不透,便说几句胡话含混过去。
柳月也不多问,只是道:“你托付给那桩事,已替你办妥。”
许风喜道:“当真?”
“八月十五那天夜里,正是宫内祭月之时,各处看守都比平时松散,通往断崖那条路只安排两个人守着,你若是有本事,大可绕过他们去。”
许风由衷道:“多谢柳堂主相助。”
好不容易熬到十五那日,许风早上起来看,是个晴艳艳天。秋高气爽,万里无云,想来到夜里,月色也是甚好。
锦书出门去转圈,回来时嘴巴竟噘得老高。许风问才知,原来宫主今日选林公子侍寝。这林公子原本也是世家子弟,只因倾慕宫主风姿
只是今年却不样。
许风暗暗好笑,心想你家宫主怕是已经不能人道,还能宠幸得谁来?
只是这话若说出来,恐怕还没到十五那日,他就先给那宫主灭口。因而只好忍住不提,道:“未曾练过极乐宫武功,当然不能陪宫主双修。”
柳月“呀”声,这才想起他早被宫主废武功,眼中不由露出怜悯之色。
许风干脆装傻到底,绝口不提自己服下解药、功力已恢复大半事。他再不是三年前那个行侠仗义傻小子,可不敢随便同什人推心置腹。
“不谢不谢。只不过三更半夜,你跑去断崖边做什?”
许风在极乐宫磨砺三年,倒练出样本事,说起谎来面不改色:“不是早跟柳堂主提过?当年冀中大旱,爹娘正是在这个时节过世,想寻处僻静地方祭奠他们罢。”
柳月也不知信不信他,眨眨眼睛,半真半假道:“是怕你时想不开,从断崖上跳下去,到得那时,却从哪里寻个美人儿来赔给宫主?”
许风神色微黯,说:“若要寻死,三年前便可死之,也不必苟活到现在。”
“你当年可真傻气得很,为个无亲无故慕容飞,竟敢得罪们宫主。不过正是为你这份傻劲儿,才肯豁出性命来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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