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作再慢,也不可能把手黏在周衍腰带上。他借口已经用尽,不得不退开步,说:“好。”
周衍却伸手,将他揽进怀里,在他耳边道:“等回来。”
许风眼角发涩,心知周衍若是踏入陷阱,定然是有去无回。他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说出多余话来。
周衍松开手,又仔仔细细地瞧许风眼,才转身走出门去。
许风在门口呆立片刻,才记起自己身份立场,忙去开窗子,将平日盛菜用只青花瓷碗摆在窗台上。这是他跟慕容慎约好暗号,之后事情,自会有慕容家人安排。
许风心里发虚,走上去拣起那件白色衫子,说:“这件吧,周大哥穿着好看。”
周衍笑笑,接过来道:“那就这件。”
他换过衣服后就出门。
许风瞧着他朝门外走去背影,到这时才后知后觉地想到,他们计划成半,那人正步步踏进陷阱里。
他蓦然觉着阵钻心剧痛,大叫道:“周大哥!”
多少。
慕容慎说此事若是太过刻意,难免会露痕迹,所以连慕容飞也瞒着,只借他口说出计划,至于那人会不会中计,就只能看天意。许风担心自己演不好这出戏,昨夜还特意灌醉周衍,现在回想起来又有些后怕,怕自己弄巧成拙,反而给他看出破绽。
他因为记挂着此事,整天都有些坐立不安,晚上做菜时还把道菜烧糊。
周衍也不多言,仍旧口口吃着菜。吃到半时,许风听见他说:“风弟,明日要出门趟。”
许风手颤,勉强握住手中筷子,问:“周大哥要去哪儿?”
他麻木又茫然地做完这切,看着空荡荡屋子,忽然觉得安静得可怕。
过今日,无论那人是生是死,总不会再回到这里来。而窗子上还贴着红艳艳窗花,依然是喜气洋洋样子。
许风只看眼就不敢再看,从屋里翻出自己佩剑来抱在怀里。他当初在救新娘时遗失宝剑,这剑是后来找来替代,虽不及那柄宝剑锋利,但也足够……手刃仇敌。
过约摸半炷香功夫,外头响起敲门声。
来敲门是慕容府管家,许风去找慕容飞时曾见过他几回。这时只见他弓
周衍回过头来,眸色沉得似水,深深看他眼,问:“什事?”
许风怔怔看着他,隔许久才道:“没什……周大哥腰带歪。”
他说着走上前去,在周衍身前站定,伸手整整那根本没歪腰带。他低着头,察觉到自己手指微微发抖,却怎也控制不住。
周衍瞧着他发顶,道:“你上回说想去金陵,等办成这件事,咱们就去吧。”
许风没有应声。
“有件棘手事,必须亲自去办。”
许风点点头,说:“……好。”
他嘴里嚼着那道烧糊菜,不知为何,竟觉苦得难以下咽。
周衍夜里睡得很早。许风木然地在他身边躺下,觉得自己似乎睡会儿,又似乎根本没有闭上眼睛,天就已经亮。
周衍起身后,并不急着换衣服,只是将那件湖蓝色衫子同那件白色衫子并放在床上,认认真真地挑许久。最后实在挑不出来,就问许风道:“风弟,你说穿哪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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