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叙深吸口气:“但是你不觉得太巧吗。”
“他刚想对鹿泠下手,第二天就撞连尸骨都不知道能不能拼起来。”
是,这听起来太巧,巧简直让人心底发寒。
像场如约而至报复。
可是鹿泠凭什要被这样无端地猜疑呢?就因为她是其中受害者吗?
周叙听完却沉默会儿,半晌,忽然用种难以分辨语气问:“你说那个男人,是秦家老二吗?”
周陨抬眼:“你怎知道?”
除鹿泠,他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他哥是怎知道?
周叙把手里杯子放到茶几上,发出声脆响:“昨天晚上秦贺喝醉,在盘山公路上飙车,直接撞到防护栏上,连人带车起翻。”
叮当叮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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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陨回到家里已经是八点多,他昨天晚上夜不归宿,今天又到这个点儿才回来,他妈已经跟其他阿姨搓麻将去,只有他爸在客厅里坐着喝茶,见到周陨进门,掀开眼皮看他眼:“回来。”
周陨问:“哥呢?”
“刚才接个电话就出去。”周父不满意地说:“你们现在这些孩子,天到晚神出鬼没,放假也看不见人影——晚上饭吃没有?让你阿姨给你做点儿。”
店呆到晚上才离开——鹿泠看起来精神直不太好,但是问她哪里不舒服也不说,吃晚饭时候才从床上下来,勉强吃点东西。
周陨不知道鹿泠打算去哪儿:“你还要回家吗?”
如果那个居心叵测地方可以称为“家”话。
鹿泠微微摇摇头,轻声说:“在外面住。”
周陨问:“要送你回去吗?”
周陨语气有些冷:“你有什证据这说?”
周叙叹口气,语气无奈地说:“不知道她到底有什特别,让你这百般维护。”
“但是鹿泠这个人,她生长环境,就注定她心性跟别人不样,你不会不明白。”
“不解她。”
“现在还在医院里急救,能不能抢救回来都说不好——昨天出门,就是听见这个消息然后去趟医院。”
周陨瞳孔轻轻缩。
周叙用几乎有些阴沉语气说:“阿陨,跟你说过,离鹿泠这个人远点。”
周陨用两秒钟才明白他说话里面意思,倏地拧起眉头:“酒是他喝,车是他开,防护栏是秦贺自己撞。”
“——跟鹿泠有什关系?”
周陨说:“吃,不用做。”
周陨昨天晚上就没睡好,白天也没时间补觉,直接回卧室在床上躺下。
觉睡到天光大亮,第二天九点多时候才睁眼起床,周陨穿着睡衣下楼,在客厅看到周叙。
周叙见他就问:“你昨天天都没回家,干什去?”
周陨想想,把前天晚上事跟他哥简单解释下,省略些细节。
鹿泠又摇摇头。
鹿泠话实在是太少,偶尔开口也就说几个字,有时候周陨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但是也没有勉强,独自离开酒店。
鹿泠看着他离去背影,漆黑瞳孔里分辨不出任何情绪。
他个人坐在床边,低下头,稍微挽起袖子,串细细铃铛线挂在手腕腕骨上。
鹿泠伸手轻轻拨动那个小银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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