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笑下,声音很快就被吹散在风中:“这样,他们三个就是完完整整家人。”
周陨陡然打个冷颤,后脖颈感到股毛骨悚然寒意。
如果不是鹿织推开那道门,鹿泠可能就会真……
周陨不敢再想下去。
鹿泠神情冷淡,不在意地说:“不过那次没有如她所愿,以后她倒也没有胆子再做什。”
女人坐在病床旁边,神情担忧地看着他:“你总算是醒,要吓死们,你昨天烧到40度,医生说再烧就要把脑子烧坏。”
鹿泠想说“谢谢阿姨”,但是嗓子竟然发不出任何声音,声带痛几乎让人要流下眼睛来。
女人轻轻握住他手,柔声说:“不要说话,你昨天烧太厉害,医生说声带被烧伤,暂时说不话。”
还不到三岁鹿织趴在病床上,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眼睛红像兔子。
鹿泠虚弱地抬起手摸摸她脸颊,用气声哄着她:“哥哥醒,不要哭。”
。
那时候他似乎还不到十岁,小孩子抵抗力弱,不知怎就感染病菌,他躺在床上,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脸颊烧通红。
女人进来喊他:“鹿泠,下来吃午饭。”
他听到声音睁开眼,小声虚弱地说:“阿姨,有点难受。”
女人走过来,碰碰他额头,有些讶异道:“怎发烧。”
周陨觉得整件事都荒谬到难以置信——鹿泠那时候还不到十岁,是个不谙世事小孩子,那个女人竟然能冷酷、残忍到这种地步!
周陨许久没有说出话,直到面颊都有些僵冷,他才声音嘶哑地开口:“你是什时候知道,她想……”
按照鹿泠话,她当时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家里烧多久,还以为是那个蛇蝎心肠女人把她送到医院。
鹿泠轻轻阖起
鹿泠醒过来还是很疲惫,哪里都很难受,只喝点水,又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那时候鹿泠还不知道,他其实在家里整整烧天夜,没有人把他送去医院,最后不省人事彻底昏迷过去——直到小鹿织找不到他,擅自推开卧室门,直接坐在地上吓哇哇大哭起来,才终于惊动鹿自鸣。
可那时已经错过最佳治疗时间……太晚,这场疾病在鹿泠身上留下难以治愈病症,声带也受到严重损伤。
周陨从小没有遭遇过来自亲人冷漠与算计,即便现在他以最大恶意来揣测那个女人,也没有把握能说得准,“她故意袖手旁观,是因为你父亲打算把鹿家留给你,所以嫉恨你吗?”
鹿泠抬眼看着不远处孤立松树,安静片刻,方轻声说:“……不是嫉恨,她想让个人无声无息地死在那里。”
鹿泠轻轻摇摇头,他也不知道为什突然生病,还这样厉害。
女人沉默会儿,不知道在想什,又忽然格外温柔地对他说:“没事,难受话就睡会儿,等爸爸回来就送你去医院,等你醒过来就好。”
鹿泠小小“嗯”声,听她话,很快闭着眼睛睡着。
他醒来时候确在医院,病房里刺鼻消毒水气味,鹿泠感觉他脑袋昏昏沉沉,耳边不停嗡鸣作响,嗓子疼好像被刀割样。
他有些费力地睁开眼睛,发现他脸上竟然带着个呼吸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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